她還記得,那時他們還扮過家奴與小姐。
她按照富錦心的辦法去接近他,第一次與他靠的那般近,心跳聲如雷貫耳,仿佛在叫囂著她的心事。
越想,她心中便越發難過。
不知是為曾經,還是為當下。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起身到屋外看月亮,冷風一吹,頭腦似乎都清醒了些。
驀地,肩膀上多了些重物,她訝然回眸,吃驚的看著他。
“陸……”
“夜涼,你注意身體。”
陸冥麵不改色,坐在她麵對,如她一般的抬頭看著星星,不過一眼便收回,目光所及皆是她。
已經不用他去再三確認,他十分肯定,眼前人便是他朝思暮想,想要長相守的人。
隻是從前他忽視她許多,辜負她許多,從未讓她有過一天的快樂,如今他想要一點一點全都彌補。
“聽聞你曾生了重病,可是好些了?”
“大抵是心髒的原因,時不時的心口絞痛,近來調養的不錯,已是好多了。”
“心情好的話,可是會緩解?”
陸冥的話問的突兀,陸靈雖是不解,也緩慢的點了點頭。
隨著她點頭的動作,原本有些昏暗的院子裏,忽的閃起一束束的微弱的熒光,一點一點的將院子照亮。
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在四周飛散,如夢似幻。
她吃驚的看著周圍這一切,還有些懵,隨後才反應過來,是陸冥所做。
然她不解,若之前是因言語鋒利而緩和,那麼現在呢?是為了什麼?
不等她問,答案已先出來了。
陸冥直直的看著她,目光溫柔,聲音亦是輕緩。
“我夫人從未看過這些,但我想,她也是個姑娘家,總歸是歡喜的,原本不確定,現在看你,便確定了。她是歡喜的。”
陸靈的歡喜陡然間落了下來。
當真是大起大落,氣得她心口堵。
“師叔若是想要我命,動動手便是,這等誅心可就太過分了。”
陸靈咬牙切齒,冷哼一聲,起身回去,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本欲讓她開心的陸冥一臉懵的呆坐在原地,看著這漫天螢火蟲滿目疑惑。
富錦心曾說他是木頭,無趣的很,一點都沒錯。
誰會在討姑娘家歡心的時候說起另一個人,他自己知道是同一個,陸靈卻不這麼認為啊。
暗處的聞赫也是一臉的無奈,默默的給陸冥貼/上了渣男的名號,翌日,對待陸冥時,也不如之前那般熱絡,反倒對著陸靈十分的客氣。
“陸姑娘如此天人之姿,又單純有趣,若我膝下有子,定教他娶陸姑娘為妻,可惜了。我逾越一句,陸姑娘這等樣貌找夫君時,可要仔細了,不一定要長相好的,但心底一定要好。”
這就有點意有所指了。
陸冥溫和的笑著。
“像聞城主這般的,自有良配,也不必看上,人品重要,長相也不能差,不然便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