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我一會兒還要出個門,嗯,對,去參加一個夜宴活動。”齊白言看了看時間,緩緩的在對話框打出了這樣一行字。晚上八點了,他端起高腳杯,拉開窗簾,綿綿細雨澆灌著土壤,散發出清新的氣息。高腳杯被搖了搖,紅色的液體隨著晃動自律的在杯壁旋轉了幾圈,然後墜入杯底,下一刻,浸潤了齊白言的喉嚨。他舔了舔嘴唇,微笑的看著窗子裏,自己的倒影。“你好邋遢,對吧兄弟?”齊白言撫摸倒影的臉頰,胡碴有些紮人,他搓了搓手指,又笑著淩空為倒影打上了不存在的領結。“胡須就不要管了,男人的魅力,不就是這樣麼?所謂成熟男性的魅力,就是胡須,哈哈哈!”齊白言笑著轉身,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左腳踏進了一隻亮麵的皮鞋,從容的關掉了燈。身後,倒影詭異的踮起腳尖,慢慢淩空,雙手握住自己的脖子。
“怎麼又是齊白言?這個人死了無數次了!”秦軒嘟著嘴對林東抗議。今天晚上,輪到林東給秦軒講睡前故事。雖然已經不記得很多事情,但是秦軒身為謝必安的職責他還是一清二楚。為了讓自己更快的適應與鬼物打交道,秦軒要求林東和夢雪每晚輪流講關於靈異事件的睡前故事。當然,這樣的訓練到底是真的有用,還是秦軒隻是單純的為了聽故事就不得而知了。林東撓了撓頭發,皺起眉頭向夢雪求助。“齊白言,死了。”夢雪冷冰冰的對著秦軒吐出這麼一句話,給林東看了個啞口無言。“夢雪,額,你每天晚上都是這樣給他講故事的麼?”夢雪扭頭看了一眼嘴角抽搐的林東,笑盈盈的坐在了沙發上“無咎,那安哥都那麼大了,還聽故事才能睡覺,這事怎麼看都是毛病嘛,得治一治。”“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雪姐姐講故事一點都不好玩,我要哥哥講故事給我聽,我就要哥哥講給我聽嘛~”秦軒一聽夢雪要和林東商量不讓自己聽睡前故事,馬上急吼吼的躲在了林東的身後。他眨巴眨巴自己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好像下一秒眼淚就能奪眶而出。“哎呀,夢雪!他現在比較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不能這麼嚴苛嘛!”林東把秦軒從背後拉出來,摟在了懷裏,夢雪氣的不知所措,索性回房間把門鎖了起來。“哥哥”秦軒拉了拉林東的衣角,踮起腳尖,趴在林東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昨天晚上,我翻了翻生死簿,那個,那個。”林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摸了摸秦軒的小臉蛋。“小秦軒,怎麼啦?是不是,你雪姐姐太嚇人了,我下次讓她注意一點就好啦,其實她也沒有壞心嘛。”秦軒搖了搖頭,“不是,哥哥,你這兩天和我講的故事裏那個齊白言,他好像真的要死了!”林東微微一愣,“那是我編的人啊,而且,那麼多個齊白言,你說的是哪一個?哪個死法的?”“就是。。。”秦軒饒了繞自己的手指,“就是剛剛那個,被自己的倒影掐住脖子的那個。”林東咽了一口吐沫,他努力回憶了好半天。好像記憶裏,範無咎沒有想到誰死誰就會死的能力呀,他晃了晃腦袋問秦軒。“那,這個齊白言是怎麼死的?”秦軒把小手往前一攤,“還沒有死,不過看起來,沒有幾天的活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