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打了多久,蘇折染被她打得躺在臨淵閣大堂中的說書台上動不了身,蘇折染朝著林洛錦控訴:“你真要我的命?咱兩可是青梅竹馬同生共死過的。”
聽到這,林洛錦越加生氣,又一拳頭把蘇折染右眼打成了熊貓眼:“你還有臉提什麼同生共死?我沒被你害死算我命硬,今日我不過找回點利息,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蘇折染這才恍然,原來林洛錦這是要報仇啊!可她分明就一句話也沒問過呀。
見打得差不多了,氣也消了不少,林洛錦終於罷手。
手中的馬鞭往蘇折染身上一扔,挽著袖口走向臨淵閣掌櫃的麵前。
“順親王府家大業大,這裏的損失掌櫃大可多算點兒,拿著賬單上門找順親王要賬,他不會賴賬的。”
說完,她活動著手腕向外走去。
她剛走兩步,蘇折染忽然開口:“近幾日你就莫要出門了,好好在家呆著就好。”
林洛錦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
這個時候還想著保護她,七年前他去哪兒了?
林洛錦看了他一會兒,沒把他說的話當回事兒:“在這燕京城大庭廣眾之下把你打成這副模樣,你爹若是這都能忍氣吞聲,也太廢物了。”
“……”
蘇折染氣絕,昏死過去。
順親王聽到家丁來報,頓時火急火燎地帶人出了王府。
這小子不好好在九華山上呆著,下山來也不通知他一聲,還擅自去找林洛錦!他可是在九華山的普陀寺捐了兩萬兩香油錢才求得普玄大師收留他的,為的就是能躲多久算多久,他如此煞費苦心的為他籌謀,不想這小子遇到林洛錦就方寸大亂,連小命都不顧了。
他心知林洛錦冤枉,所以這些年對永寧侯府都暗中照拂,甚至還向皇上舉薦侯府二公子林嘯為林家軍主帥。他也默默在為兒子贖罪,林洛錦若當真下手不留情,也休怪他無義了。
林洛錦在揍完蘇折染之後,扔下一堆債務,不負責任的拍屁股走人了。
……
容桓聽了安珀的稟告,嘴角輕輕拉起一道彎弧。
她這是想把自己的名聲搞得有多臭?
昨日才廢了王府側妃的雙腿,今日便又將順親王府世子當眾打成重傷,還口出狂言,這般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眼裏,若說是膽子大,這諾大的燕京城中她認第一,絕無人敢認第二。
七年後的林洛錦,似乎讓容桓越加驚喜。
然而讓容桓驚喜的還在後邊。
林洛錦剛剛踏進王府,半夏便驚慌的朝她跑了過來。
“小姐,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看半夏張皇失措的表情,林洛錦知道,有人又想“耐不住寂寞”了。
“怎麼了?”
“是、是監察使大人來了,這會兒正在院裏等著呢。”
“監察使大人?是哪位?”林洛錦一時想不起來,疑惑問道。
“就是葉側妃的父親,位同一品君候的監察使大人。”
林洛錦這才被提醒起來,她昨日斷了葉銀朱的雙腿,這會兒想必是來找事兒的。
沒想到僅隻過了一天的時間,葉銀朱的娘家人就找上門來了,她看了一眼門口停著的車架以及門邊站著的侍衛,這位監察使大人並未將監察司的侍衛帶進王府,避是避不過去的。
快入冬了,風有些涼,半夏忙把手中的披風給林洛錦披上,主仆二人一前一後走去了一攬芳華。
一進院門,林洛錦就看見石桌旁坐著一個身穿官服的男子,山羊胡須,表情嚴厲。
葉海昌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洛錦,眼底略過一絲嫌惡,簡單的行了個禮:“老臣見過王妃!”
林洛錦今日隻是隨意的穿了一件碧色的常服,發髻也隻是簡單的挽起,連支貴重的發釵也未佩戴,全身上下也就隻有她腰間佩戴的羊脂白玉算得上身份了。
她將葉海昌眼底的嫌惡盡收眼底,徑直走到院中的石桌旁邊坐下:“不知葉大人到我院中,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