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燕皇室內部各派係的鬥爭她多少了解一些,現在的和熹皇後膝下無子,早年將容透收養在身邊,七皇子容崢封地青海,人稱青海王,鮮少在京。容崢與鎮南王容透是皇朝爭鬥最激烈的兩大派係。
容崢雖鮮少在京,但是她的母族是順親王府,這些年也為她拉攏了不少大臣,且他駐守邊疆,手中兵權在握,而容透掌握10萬龍騰軍,身後有皇後一族,在朝中又身居要職,且口碑人緣都不錯。
皇後在這個時候讓她入宮,該不是真的讓她治病。
所謂兵來將敵水來土堰,想得太多不益於睡眠。想到這裏,林洛錦便把所有事情丟在一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青蕪就為她準備好了進宮穿的衣裙和配飾,並且為她梳頭上妝。
青蕪的手法很輕,而且熟練,梳的發髻也好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在青蕪的稍加打扮之下,與往常有別,卻又更加像一個侯門貴女的模樣了。
她取了常佩戴的玉佩別在腰間,青蕪為她背著藥箱,這便出了門。
侯府門口,早已經備好了馬車,剛要上馬車,又轉身對福伯說道:“麻煩福伯派人去鎮北侯府取我的東西,我的侍女半夏也一並帶回清淺閣。”
“大小姐放心,老奴這就吩咐人去。”
林洛錦馬車剛走,從侯府中便走出一行人,正是林雙雪和林華沅。
林雙雪恨恨的盯著遠去的馬車,不忿道:“這個傻子,還以為皇後娘娘召見她就上了天了,這永寧侯府有我無她,有她無我!”
“二姐小心禍從口出,爺爺可還在府裏呢。”林華沅指著林老侯爺住的東廂合院小聲提醒道。
林雙雪也瞥了一眼府裏,冷哼一聲:“我就不信那個老頭能一直在府裏為她撐腰!”
林華沅繼續道:“即便爺爺一直在府裏又如何?隻要有正當的理由,誰又能攔得住呢!”說到這裏,林華沅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妹妹聽說鎮南王過幾日要舉辦雲胡詩會,世家貴女皆在受邀之列,二姐可別錯過了。”
聽到這個消息,林雙雪很是興奮,立刻轉身回府,說是要準備詩會上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首飾。
林華沅看著離去的林雙雪,眸中閃過一抹算計。她是侯府庶出的女兒,母親隻是侍女出身,在她不滿十歲時便死了,留她一人小心翼翼的生活在這侯府,如今她長大了,不想永遠這樣生活下去。
這邊林洛錦的馬車在皇宮門口停了下來,等在宮門口的內監輕輕走了過去。
“錦小姐,這就隨奴才入宮吧。”
她不是第一次進宮,卻是第一次認真的看清皇宮的模樣。
紅牆黃瓦,青廊石柱,金碧輝煌,無不透露著皇宮的巍峨與雄壯。
“公公該如何稱呼?”林洛錦禮貌問道。
“奴才不敢,錦小姐喚奴才小祥子便可。”
林洛錦點點頭,隨著小祥子走進了皇宮,青蕪跟在她身後。
小祥子不時的用眼角的餘光瞄著身側通行的林洛錦,他從小在宮中長大,見慣了各類貴人,大多頤指氣使,卻沒見過像林洛錦這般清麗可人,待人溫和有禮的貴家小姐。
他隻是從傳言中聽到過這位錦小姐的事件,都說她還是鎮北王妃的時候手段殘忍,傳言鎮北王側妃葉氏也是被她所殺,還把順親王府的世子打了臥床半月,又在金鑾大殿上與鎮北王和離……總之傳言都是說她如何不好的,今日他第一次見,卻有些懷疑這些傳言了。
林洛錦發現小祥子總是偷偷看她,莞爾一笑道:“公公為何這樣看我?”她覺得青蕪親自為她準備的衣飾應該不會有問題。
被發現的小祥子有些尷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錦小姐見諒,奴才隻是覺得您與傳言中的不一樣。”
“傳言中的我是怎樣的?”林洛錦倒是有些好奇了。
小祥子正要說話,便先看見了前方走來的一男一女,頓時匆忙拉著林洛錦跪在一旁:“奴才見過鎮南王和王妃。”
林洛錦也朝來人行禮道:“王爺王妃安好。”
容透暗黑的雙眸打量著林洛錦,麵色含笑的開口:“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