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錦猛然從床上驚坐起來,昨日的事情逐漸映在腦海中,她臉色稍有好轉,但依舊對容桓充滿防備:“即便如此,男女授受……你一個八尺男兒,就不懂得憐香惜玉、紳士風度嗎?即便我睡了你的床,你也不能跟我同床共枕占我便宜啊!”
“堂堂侯府貴女,睡姿醜到爆,你以為我不想離開?可是昨夜的刺殺你難道忘了?我是看你身體疲乏,擔心再有刺客闖入,況且,你半夜睡覺將我抱得死死的,連我手腕的傷口都被你碰裂了,我給你當了一夜的人肉抱枕,明明是你占便宜。”
“活該!”林洛錦看著他右手手腕上的白色紗布上隱隱透著血跡:“誰要你擔心了?你要是不跟我躺在一張床上,我又怎會……”林洛錦耳根一紅,怒斥道:“況且,昨夜的刺客明明就是衝著你來的。”林洛錦仍開被褥,從容桓身上跨過,下了床。
以前彩雲說她吃相要講究講究,可沒說她睡姿醜的,沒想到頭一次被容桓這麼批評,胸中有怒,有怨,卻怎麼也發泄不出來。
“青蕪,準備水我要梳洗!”
起床了林洛錦才發現,自己昨夜明明是和衣而睡的,現在卻隻穿了件褻衣,她回頭看了一眼容桓,他居然也褪去了外杉,頓時越加惱怒。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容靈汐走了進來,透過珠簾,她清晰的看到了隻穿一身褻衣的容桓和林洛錦:“皇兄,錦小姐你們……”
林洛錦也突然怔住,看清來人是容靈汐,頓時放下戒備,說道:“我的房間不是被蕭彧用了嗎?臨時也找不到別的屋子,就借了容桓的床鋪睡覺。”
林洛錦的解釋並未讓容靈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還躺在床上的容桓,伸手指了指容桓:“皇兄與錦小姐……你們……共寢?”
兩人都隻穿了褻衣,皇兄還躺在床上,這叫借床鋪睡覺?容靈汐即便腦回路再大也還是反應不過來。
林洛錦趕緊過去把門關上,將容靈汐拉到一邊:“五公主,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容桓,我們……”林洛錦著急解釋,可發現自己無論如何解釋,她和容桓同床共枕了一夜是事實。
在古人的思想觀念裏,即便是親兄妹之間,到了一定的年齡也得男女有別,更何況她與容桓孤男寡女。
“算了。”發現自己再如何解釋也是沒用,便放棄了,暗歎一口氣。
容靈汐看著林洛錦的小臉像泄了氣的皮球,再看看自家皇兄那張眉飛色舞得意洋洋的臉,似乎想明白了。
她湊近林洛錦,小聲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皇!嫂!”
林洛錦聽到後兩個字,頓時棱眼看向容靈汐,她再想解釋也是徒勞。
她突然瞪了容桓一眼,抬手指著他:“你把我的丫鬟遣走了,你來給我梳頭。”
“好。”容桓想也不想就應了一聲,從床上起來就笑著朝林洛錦走了過去。
容靈汐站在一旁,看著自家皇兄拿起梳子,極其熟練的捋著林洛錦的頭發,手腕上的傷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
除了自己的至親,女子的頭發是不能讓別人隨便梳的,那得是夫君。
林洛錦看著銅鏡中映著容桓如玉的容顏,即便隻穿了簡單的白衫,發絲也還披散在身後,可依然掩蓋不住他如詩似畫的容顏,他手上動作輕柔,挽發髻的手法熟練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