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見她一臉懊惱,笑吟吟道:“你若想喝,隨時可以找我,管夠就是了。”
林洛錦目光一頓,繼續盯著他:“不是說醉清風世上僅存的不超過十壇嗎?你送了我一壇,今夜你我又喝了兩壇,即便所有的醉清風都在你手上,你又能管我喝幾次的?”
蕭彧挑眉說道:“我娘親手釀造的醉清風是不多了,可他的兒子卻是承襲了她釀酒的秘訣,所以隻要你想喝,我給你釀便是。”
林洛錦又驚又喜,瞪大了眼睛看著蕭彧:“你說得可是真的?”
蕭彧麵色一變,臉色陰冷的看著林洛錦:“不覺得我又必要騙你?”
他容色認真,看來是真的。
林洛錦當下心情欣喜,笑嘻嘻道:“如此說來,我以後得跟你打好關係才是,喝過這醉清風,平生便不想碰別的酒了。”
林洛錦端著薑糖水,一口一口喝著,一碗下肚,感覺腸胃暖暖的,身體也舒服了許多,蕭彧看著她臉色變好,忽然說道:“你想要喝我一輩子的醉清風,難道不付出點兒什麼?”
林洛錦凝眉,想了一瞬:“我想喝你的醉清風,自然要保著你的性命,我為你治愈心疾,你管我喝酒,這個買賣可劃算?”
蕭彧瞥了她一眼,似乎也考量了片刻,回道:“你想喝酒自然要保著我的命,算不得付出,別的尚且不論,就今日我背著你走了半夜的山路,這可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你是不是也應該報答報答我?”
林洛錦隱隱感覺到了作為商人的蕭彧,計較,難對付。
想了想,說道:“我今日頂著太子妃的頭銜來陪你喝酒,已是把自己的名聲懸在你身上了,也為你將了容桓一軍,還不夠還你的恩情?”
他接過林洛錦手上的空碗,放在桌上,轉身說道:“普天之下,能讓我蕭彧背的人,隻唯你林洛錦一人,如此大恩,自然是不夠還的。”
林洛錦扼腕,他還第一次見到如此斤斤計較的男子。
“那我把從你逍遙櫃坊贏來的錢銀都還你,可夠?”
蕭彧濃眉一皺,鳳眸凝著她:“你竟然把我對你的恩情與那些黃白物件相較?”
看臉色是有些生氣了,林洛錦挑挑眉,無奈道:“按照世俗的說法,報恩不外乎是以身相許,可我如今頂著太子妃的頭銜,自然是不能對你以身相許的,雖然我還有家世,可當今皇後是你小姨,永寧侯府這點權勢自然比不上的,除此之外,我還當真想不到用什麼報答你的了。”
蕭彧看著她,臉上一副為難的模樣,可說出的話卻是漫不經心,他仔細盯著她的眼睛,比黑曜石還黑還亮,卻是讓人看不到眼底,他忽然笑道:“那我就先記著,算你欠我一個恩情,等將來若是有機會了,你再報答於我,你覺得怎麼樣?”
眼下,也隻能如此了,林洛錦點了一下頭:“就依你吧。”半晌,她又想起了什麼,看著蕭彧問道:“我剩下的那半壇子酒呢?你還收在絕壁上?”
蕭彧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剩下的半壇子,你剩下的半壇子,我都倒在了來的路上。”
聞言,林洛錦一臉的心疼,瞪著蕭彧:“那可是醉清風,你居然倒了,真是暴殄天物!”
看她一臉心疼的模樣,蕭彧解釋道:“容桓可不是等閑之輩,用兩個半壇子醉清風迷惑他,也算不得可惜。”
林洛錦這才明白,原來蕭彧是為了迷惑容桓的追蹤。可是她還是心疼,肉疼,那可是醉清風啊,整整兩個半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