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隱見容燁的神色有異,借機問道:“錦小姐是殿下親自向皇上求娶的太子妃,可見其愛重之心,無論此計成或不成,錦小姐有沒有受到傷害,按照殿下的行事作風,與王爺定然再難相容,此人心機之深,對殿下和王爺的了解尤為甚。”
容燁越想越覺得不可能,他眉峰皺著,對上官隱一口否定道:“不可能!將離跟在本王身邊七年了,與本王一道出生入死……不可能!”
“王爺不妨再想寬些,如果大燕太子和戰神王爺水火不容,朝局必然大亂,誰人得利?這些年得王爺鎮守北海,方能享得一番太平,即便是有俎淵這樣的海寇,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來,但如果王爺因此撤離了北海,又是何人得利?”
容燁的神色已從異色變為了震驚,他盯著上官隱:“你是說將離是別國的細作?”
容燁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跟在自己身邊七年,對他最親近的護衛會是別國的細作,更一心想方設法的算計他,他不願意相信,久久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隻是一直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將離,他怎麼可能……”
“無論你信或不信,這就是事實,如若不然,你覺得以殿下的行事作風,你此刻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嗎?”
容燁更加不可思議的睜大雙眼:“你說太子殿下早已知道了此事?”
上官隱知道,容燁並不笨,“戰神”的美譽並非平白得來的,他在戰場上英勇無畏,在製敵之策上有著獨到的見解,兵法策略更是熟記於心。可是,他對身邊的人太過於信任,以至於被有心之人利用。
誰又能想到,跟在自己身邊數年的近身護衛會是別國的細作呢?將離於他而言,早已超出了主仆的情誼,更多的是戰友,是兄弟。又有哪個人會出賣自己的兄弟呢?
上官隱見容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戰神王爺,像一隻落了水的老虎,全身頹然喪氣,毫無心氣鬥誌。
將離的背叛對他來說,比他打了幾場敗仗更來得洶湧一些,對他的打擊也更嚴重。
上官隱借此機會點醒他,也免得稍後在殿下麵前還一無所知。
容燁頹然的身影漸漸遠去,上官隱長歎一聲,回頭看了一眼林洛錦的軍帳,賬內還掌著燈,不過燈光暗了些,倒是能讓人好好睡覺。
他忽然抬頭看天空,月明星稀,海風瑟瑟,不知明日會不會是一個好天氣,他不自覺的喃喃道:“希望殿下你所付出的,會得到你所想要的。”
翌日中午,林洛錦幽幽轉醒,隻覺得頭疼欲裂。
最後的記憶,她掉入海中,窒息得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容桓忽然出現……
她在昏昏沉沉中,腦海中總是回蕩著一個聲音。
“你是本宮使勁兒爭搶得來的兒媳,這塊玉佩就是聘禮了,記住,往後不可將它給了別人。”
……
“你先是以冰蟾為我吸毒,此番又為我涉險入宮,容桓,你對我究竟有何企圖之心?”
“你說你喜歡我?”
“是,容桓喜歡林洛錦。”
她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摸了摸身上,並沒有找到什麼。
彩雲趴在床榻旁邊打瞌睡,並未發現醒來的林洛錦。
林洛錦看了看熟睡的彩雲,想來已經守了她一夜,實在熬不住了就趴在床沿邊上睡著了。她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順便將被子拖下來蓋在彩雲身上。她套上鞋子,朝外麵走了去。
已是中午,士兵們大都去了夥房用午膳,門口除了守衛的士兵,無多餘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