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親自帥兵出征討伐,而攝政王雖然剛剛大勝,可後備軍需不足,即便士氣再高,也是杯水車薪,而主子也正好趁此機會,從朝廷鬥爭中撤下來,過一過閑散的日子。
看主子笑得莫測高深,有人想起前幾日主子收到的信,也許,宋家忽然斷了軍需供給,並不是意外,錦繡莊家的軍糧供應也怕要斷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憑他再厲害,缺了軍需供給……”有人陰笑一聲。
眾人頓時明白,唇角一彎,嗬嗬笑了一聲。
南奉九並非與攝政王堅定的站在統一戰線上,隻是受到家族連襟的影響,他也不相容讓杞縣血流成河,他不得不讓出杞縣,站隊南堇夜一邊。
“可是大人……”有人疑惑不解的問道:“若是讓攝政王知道您故意欺瞞他,他會不會……”
南奉九笑看他一眼,神情溫潤和藹,那發問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冷寒顫,懵懵懂懂中隻覺得不安。
其餘人都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跟在主子身邊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摸不懂主子的心思,孺子不可教也!
攝政王謀反的聲勢再大,也是頂著個“謀反”的帽子的,永遠也不可能成為天祁的新主。所以,這場戰爭無論是太子勝還是攝政王勝,最後的贏家都隻會是擁有民心者。況且,攝政王此舉已成敗局。
所以,攝政王派主人來見宋家二公子,主人立即帶著出發來雲居山,他來也並不是真的要見宋家二公子,弄出個庸碌無為的名聲回去,也隻不過為了往後在太子麵前好洗脫同謀的嫌疑。
南奉九手指一拂,放下茶盞,起身離開。
“記住,在利益和大局麵前,永遠不需要有絕對堅持的目標。”
他黑衣飄拂,在正午的日光下猶如一道暗影,悄無聲息的便消失了去,從頭到尾,也沒看那賣茶水的漢子一眼。
眾人隨著那黑影離去。
一直膽戰心驚在一邊伺候茶水的漢子等他們走了許久,才已留言竄進亭子,一眼看見茶盞旁邊放著一錠亮閃閃的金子,金光閃閃,不由笑眯了眼睛。
不過幾盞茶水,這些客人好大方,可是他們談話的內容卻過於令人心驚,要不要去稟告給宋家……
漢子一邊想著,一邊收起金子,順手收起茶盞,手指一碰茶盞,忽然咦了一聲。
茶碗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多道裂紋。
想必是剛才那黑衣男子手指摩挲著被沿按壓所致,奇怪的是,茶盞都裂城那樣了,杯子竟然沒碎,裏麵殘存的茶水,一滴不漏。
漢子好奇的伸手去碰。
“哢擦!”一聲,茶盞瞬間崩裂,碎成一堆渣子。
林洛錦目光一聚,放下茶盞走了過去,看見滿桌的碎片,不由得一驚。
小桃自小習武,見此也是一驚:“好強的內力,那人到底是誰?”
林洛錦朝著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拿出一錠銀子擺在桌上:“店家,你的茶錢。”
說完,就朝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漢子看著桌上的一個銀錠子,清白掛霜,成色上好,頓時又笑眯了眼睛。今日運氣真是好,遇到的客人出手都如此大方,這一錠銀子加上先前的一錠金子,夠他一家幾口吃上三年的了。
從林子裏走出來,便已經到了雲居山,隻是這裏並非隻是高山險峰,而是一座城鎮。
林洛錦牽著馬兒看著城門口絡繹不絕的人流,忽然停下了腳步。
小桃疑惑的看著她:“公子,怎麼了?”
“我在想,亭子裏那個黑衣男子的身份……”
小桃也想了想,說道:“那些人都叫他‘大人’,而他稱呼天祁攝政王為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