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林洛錦再次為宋修沉診脈,確定他現在狀況可以開始行針之後,方才開始。
桌邊是醫館大夫準備好的金針,她拿出一根,沾上麻沸散,注入三分內力,紮入宋修沉的身體。
宋修沉尚還有意識,他看著南宮錦將自己的身體紮成了一個刺蝟,而南宮錦絲毫看不出一點慌張,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樣,無端的讓人心安。
因為金針上已經沾了麻沸散的關係,很快宋修沉就感覺自己眼皮很重,意識也在逐漸模糊,最後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行針完畢,林洛錦抬頭看了一眼宋修沉,他已經沉睡過去。
她拿起一把精致小巧的小刀來,刀鋒鋒利無比,劃開了傷口的地方,頓時黑紫色的血就湧了出來。絲毫沒有一點慌亂,她有條不紊的拿帕子擦血,血漬沾到身上而不知。
“南堇夜也太狠了,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報複!”
林洛錦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忍不住皺眉罵道。
宋修沉身上的毒並不難解,難的是從傷口取出那枚暗器。
暗器本身是一朵蓮花形狀的飛鏢,每一朵蓮瓣上都有無數個小鋸齒,暗器一旦打在人的身上,若是沒有麻沸散,取暗器的過程中就會讓人痛死過去。
不知是宋修沉運氣好還是命不該絕,她帶在身上僅剩的一劑麻沸散。若是沒有這麻沸散,還當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挨下去。
取出暗器是一個精細的過程,也是最耗時間的。
宋府的人一直守在門外,焦急的來回走動。他們不知道南宮錦到底能不能救回二公子,如果二公子有什麼閃失,而大公子又失蹤了,這宋家該如何是好?
這時,蕊兒和冰兒匆匆趕來,見小廝守在門口,急忙過來問情況。
“二公子現在如何了?”冰兒著急的問道。
小廝答道:“南宮錦在裏麵為二公子療傷,具體什麼情況無人知曉。”
“什麼?!”冰兒一聽,立即就要闖入進去,辛虧是那小廝攔得快。
“冰兒姑娘,二公子吩咐過,沒有南宮錦的允準,任何人不得進去。”小廝轉達宋修沉的原話。
“他南宮錦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公子身邊的一個小侍童而已,二公子的性命是他開得起玩笑的嗎?讓開!”
“冰兒姑娘,不是小人攔你,是二公子吩咐……”
蕊兒聽此,也攔道:“好了冰兒,二公子正在裏麵療傷,不要在此喧嘩。”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又說道:“既然二公子如此相信南宮錦,就讓他盡力一試,若是有個差池,我也不會放過他。”
冰兒聽蕊兒竟然替南宮錦說話,不可思議的轉身盯著蕊兒:“二公子不止是你我的主子,更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若是他有什麼,天下之大,哪裏會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你居然相信南宮錦那小廝,你是不是瘋了?”
“雖然我不知道二公子為何會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南宮錦手上,但二公子一向很謹慎,他既然相信南宮錦,我們也相信他一次吧。”
旁邊醫館的大夫一起在門口等了許久,聽不出屋裏傳出的任何動靜,整個房間安靜得仿佛無人一般。而旁邊兩個女子爭吵不休,他過去問道:“二位姑娘,二公子的侍童當真醫術卓絕嗎?”
大夫的話一問出來,誰也答不上來。
南宮錦當真醫術卓絕嗎?無人得知。
他來到宋府還不到一個月,對他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連他懂醫術也是此刻才知,哪裏會知道他是否醫術卓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