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將劉臻雪的命捏在手中,慢慢走了進來,其身後,是林洛錦。
蕭彧手上的內力忽然放開,看向林洛錦:“你怎麼來了?”
林洛錦看了一眼蕭彧,轉而看向驚慌的劉知州,劉知州慌亂的眼中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又看向林洛錦:“你……你又是何人?”
忍冬吼道:“你不配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把虎符交出來,否則你女兒的小命就完了!”
“你……你們……”劉知州終於慌了,他不想交出虎符,可是他的女兒……
“知州大人。”林洛錦開口了:“你既是皇親,更該明白自己身上的責任,如果西州城破了,你覺得你的表親嫻妃娘娘會保一個棄百姓於不顧的罪人嗎?恐怕那時,首先與你撇清關係的便是嫻妃娘娘,臨陣脫逃與叛國同罪,株連九族,你不止保不住你的性命,更保不住你女兒的命,孰輕孰重,你可要掂量清楚了。”
劉知州看著眼前的女子,將她的話聽在了耳中,她說得並無道理。
四年前的知州和守備為守城而亡,西州百姓皆念其好,即便是四年之後的今日,也時常能聽到街上百姓對他們的讚揚之詞。
如果西州城真的因此落入外族人手中,他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林洛錦看劉知州的神色,該是有些動搖,可眼下已沒有時間跟他多耗,她眼中閃過一抹陰冷,厲聲道:“知州大人,眼下局麵已由不得你多考慮,你要虎符,還是要你的女兒,你選?”
忍冬手上的匕首已將劉臻雪的脖子劃破了,有鮮血流出,劉臻雪害怕極了,她渾身顫抖,眼淚不停的流下來:“爹,爹,救救我……”
“三……”
林洛錦開始倒數:“二……”
“爹,你救救我,我好痛……你就把虎符給他們吧……”
“爹,他們說的不錯,若是城破了,西州落入蒼嶽之手,我們往後想要再來看娘,恐怕就不能了……”
林洛錦側頭看了一眼劉臻雪,能在這個時候勸說她父親,說明她還不至於無知到蠢的地步。
“一……”
就在林洛錦念出最後一個數,忍冬準備動手的一刻,劉知州終於鬆口了,他閉上眼睛,開口道:“我給!”
冷鋒放開劉知州,見他轉身朝臥房走去,動了一下床榻旁邊的一盆綠植,牆上的一幅山水畫立即動了起來,露出一個壁洞,他從壁洞中的匣子內拿出了一把鑰匙,再扭動壁洞上的另外一道開關,床榻自動移開,露出了一道門。
他拿著鑰匙上前開門,走進去片刻之後,抱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
冷鋒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正是他們想要的虎符。
忍冬也將劉臻雪放開,臨走之前,林洛錦轉身對抱在一起痛苦的父女說道:“作為父親,你無愧於心,作為父母官,你罪該萬死!”
話落,踏門而去。
這句話在劉知州的腦海中不斷回響,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良久之後,他抬起頭來,看在牆上掛著的一幅人像丹青之上,那是他的結發妻子的畫像。
“雪兒,當真是我錯了嗎?”
劉臻雪被嚇得不輕,眼下已沒了說話的力氣,她回頭看著門外,蕭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就在她性命攸關之時,蕭彧也不曾看過她一眼,她癡心錯付的這幾年,究竟是為了什麼?
眼淚落了一地,劉臻雪忽然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