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如實說道:“先前,是因為我中了毒,洛錦她是為了幫我解毒,這才來到的西州城,沒想到會讓她卷入這場風波之中。安珀那邊,我已經讓墨言去通知了,眼下西州很亂,蕭彧懇請王爺調派人手,共同尋找洛錦。”
容燁身上的傷很重,一直有刺骨的痛感,以致他臉色刷白。
“正如彧公子所言,眼下西州很亂,人心惶惶,士兵剛剛經曆了一場戰亂,尚還來不及休息片刻,這個時候為了一個女子動用軍力,彧公子覺得合適嗎?”
此話雖沒有明確的拒絕之語,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蕭彧諷刺的冷哼了一聲:“素聞鎮北王治軍嚴明,對士兵親如兄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隻是,林洛錦她並非隻是一名普通女子,她是永寧侯府的嫡女,更是未來太子妃,若是在西州出了意外,鎮北王恐怕也不好交代。”既然如此不給情麵,那便沒有了客氣的必要。
容燁嗬嗬笑了兩聲,抬頭望向蕭彧:“你在威脅我?”
蕭彧不置可否,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我容燁一生戎馬,最恨別人威脅我。不過也請蕭彧你認清楚現實,現在是你在求我,求人,便要拿出求人的態度來,如你這般,可是本王欠你的?”
蕭彧臉色一變,容燁此話,難道是要他求他?
他蕭彧自詡孤絕高傲,從不曾向任何人低頭。可是,洛錦……
忍冬眼看蕭彧的膝蓋就要磕下去,快一步擋在蕭彧身前,厲聲道:“王爺,即便你不念我家小姐的身份,也該念在她曾經是你的鎮北王妃,王爺將自己撇得如此幹淨,豈非無情無義?”
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眸猛然射向忍冬,似要將她殺了一般。
一個小小婢女,也敢在他麵前說他無情無義?與林洛錦做夫妻的那一個月,他沒有感受到半點夫妻之間的溫情,和離之後,更是各走各的陽關道,此時說他無情無義,無疑是在他頭上潑涼水,更讓他一個王爺的顏麵無存。
而忍冬,迎上容燁銳利的眼神,並不畏懼。小姐說過,隻有處變不驚,方能冷靜思考。
“你敢說本王無情無義?”容燁盯著忍冬,咬牙切齒的問道。
忍冬冷哼一聲:“王爺可知軍人的職責為何?”
容燁不說話,冷厲的眼神繼續凝著她,若她敢說出再越矩的話來,不管她是誰的婢女,他也不會輕易放過!
“我家小姐說過,天地生人,有一人當有一人之業,人生在世,生一日當盡一日之勤。軍人的職責和使命是保衛國家安全,擔負起守護家國和人民的安危之責,即便我家小姐她不是貴胄之女,不是太子妃,即便她隻是一個平頭百姓,普通女子,也不該受你這般藐視。若沒有我家小姐,王爺你現在怕還遠在朔寧府,整個西州恐怕早已落入了蒼嶽人之手。如今,你率援軍及時趕到,解了西州之危,碟書送至朝廷,你又是大功一件,而最早最及時將消息送出的我家小姐,如今失蹤了,你卻還在這裏端王爺架子,非要我們求你不可,這等小人嘴臉,當初我家小姐與你和離,當真是明智之舉!”
忍冬話剛剛說完,隻感覺到呼吸不暢,一種窒息的感覺撲麵而來,脖頸間一股重重的力道已捏住了她的命脈。
耳邊傳來容燁咬牙切齒的聲音:“小小婢女,竟敢如此無禮,本王這就送你去重新投胎!”
話落,力道加重,忍冬感覺自己小命就要沒了。而蕭彧手中亦是運了內力,就在他要出手的一瞬間,一枚利器忽然從營帳之外飛了進來,精準的朝著容燁飛去。
容燁雖然受傷,但動作敏捷,快速閃身躲避,讓開了那枚暗器。
暗器從容燁耳邊掠過,深深紮入了桌案上。
容燁迅速轉身,看著那枚蓮花形狀的暗器,上麵隱約刻有一個“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