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個較為年輕的男子,下巴留著一小綽胡子,眼神銳利如蛇,盯著他們,懷疑的問道:“誤闖?”
顯然這個理由沒能說服這個管家,他掃視了眼前的三個陌生人,一人穿著喜服,滿臉狼狽,倒像是從喜堂了跑出來的;一個男子白白嫩嫩,像個柔弱書生,又像騙子;另一人穿著流觴傳統的衣裙,麵蒙紗巾,看不出神色,可單憑那雙堅定無比的清眸便可隻此女非一般弱女。
看不穿這三人,便就當刺客來處置了,此時家主已經歇下,萬萬不能擾了主人。
“無論是誤闖還是有意窺探,隻要冒犯了山莊便隻有死路一條!”管家眼神冰冷喝道:“來人,將這幾名賊子扔到大嶼山去喂狼!”
又是大嶼山,難不成這大嶼山是狼窩不成?人被扔進去便隻有死路一條。
“我們當真是誤闖的……”王珺還極力想解釋,可人家根本不再聽,手一揮便有家丁上前押送他們。
“等一下!”林洛錦突然開口了。
管家目光轉向林洛錦,此女眼神鋒利,一直未開口,此刻又想求饒嗎?
林洛錦走上前一步,說道:“管家既不相信我等是誤闖,也不必著急殺我們,將我們囚禁起來,待明日你家家主醒來,請你帶小女問他一句:可否還記得瑤池山的薑白?若他說不記得了,你再殺我們不遲。”
管家思忖著林洛錦的話,想了片刻,下令道:“將他們押去暗室,待家主明日審問。”
就這樣,三人暫時留在了無涯山莊內。看追捕他們的軍士對無涯山莊的忌憚,林洛錦知道,他們隻有留在山莊內,方才能躲過追捕。
家丁將三人押送到暗室,走進去便覺得呼吸急促,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暗室內隻有高處有一個極小的窗口做透氣之用,在這黑夜中連一片月光也照不進來。
王珺此刻的注意力全然在婉兒身上,關切的問候著:“婉兒,你是不是冷,快披上我的衣服?”說著便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
“不,不用了哥,你穿著吧,這裏陰冷,你身子又弱,該多注意些才好,我沒關係的。”
“婉兒,麟王有沒有傷著你?”說著又開始埋怨起自己來:“是我無用,讓你一個孤女舍身涉險,是我連累了你,是我無用!”
“哥,你我同宗同族,何談連累,倒是這位姑娘……”兩人終於將話說到了林洛錦身上。
王珺這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朝林洛錦走了過來。
“姑娘,多謝你救了我,救了婉兒,小生無以為報,請姑娘告知芳名,若有來世,王珺定結草銜環相報。”
黑黢黢的,林洛錦看不清楚王珺的神情,可隻用想一想便能想象到,定是苦著臉說的。
“若有來生,我也不會再叫這個名字了,你又如何來尋我報恩?”林洛錦打趣道。
王珺一愣,這位姑娘說的的確是實話,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了。叫婉兒的女子朝林洛錦福了福身,溫聲細語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哥哥他嘴巴笨你別見怪。今日我們兄妹二人連累了姑娘,待明日見了山莊主人,定會澄清事情原委,不叫姑娘受連累。”
婉兒的聲音極美,說起話來像是悅耳的鈴聲一般,令人聽之陶醉。
同為女子,婉兒能舍棄自身安危潛伏到敵人身邊收集證據已是令人敬佩。
“婉兒姑娘言重了,本姑娘並非怕被你們連累,隻是我救了你們,卻是一頭霧水,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解釋一二,明日若山莊的主人不願放過我們,也不會死的不明不白。”
婉兒一怔,拉了一下王珺的衣袖,他們是否應該向此人說出真相?
暗室內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在有自己的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