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有暗衛來稟報,先前運送兵器之人的蹤跡出現在趙國南邊的一個小城池,那批兵器被悄悄的從這個鎮子運走了!
蘇辭凝思一會,吩咐張煥:“即刻啟程。”
沈幽拉拉他:“我想去見見我師伯。”
走之前,一定要見個麵,問清楚一些事情。
他頷首:“我派人把他請過來。”
半刻鍾後,四海酒家的掌櫃出現在門口,沈幽認出他便是當夜刺殺自己之人,她詫異之際,秦三爺步入房間,返身關上房門,汙濁的眼睛盯著沈幽,喚:“玉奴。”
他竟然知曉自己的乳名,沈幽道:“你真的是我的師伯?”
“我喚秦三,與九娘是同門師兄妹。”
九娘是她師父的名字,沈幽確認了秦三的身份,眼眶熱起來:“為何我從小便沒見過你?”
“十八年前,我與九娘便分隔兩地,幾年才見一麵,彼此並無聯係,故而你沒見過我。”
“為何我師父不見你?”
這話問到了秦三的傷心事,他眸光一黯,道:“因為我犯了一個錯誤,導致九娘的心上人受了重傷,所以九娘一直不肯原諒我。”
“什麼錯誤?”
她不依不撓的性格,與九娘形容的一模一樣,秦三慘淡一笑:“往事不提也罷。”
她明白秦三的心情,道:“我師父現今真的在定軍山麼?”
“她的心上人在定軍山養傷,這些年離不開人,她一定會在那裏。”
得了確定的答案,沈幽心裏輕鬆了一些,說:“過段時間我會去定軍山,師伯有什麼要我和她說的?”
秦三搖頭:“我與她之間,有些事不提也罷,她其實並未怪罪我,隻是放不下,索性就不見麵了。”
她突然問:“昨夜夜市上那個男人,是誰?”
那人不是秦三,也不是她的師伯,那麼他是誰?
秦三道:“他叫夏冷溪,是我和九娘的朋友,夏冷溪一直幫我料理夜市的生意,這些年隻有我與他相依為命。”
“他不會武功,與你們不是一路人.......”沈幽說出自己的疑惑。
她真的察覺到了什麼,秦三被迫說出一段往事:“他的確不是武林中人,他是一個書生,十八年前,他還是薑國權臣夏炎夏大人的幕僚,因為崇拜夏大人的為人,自願改姓夏,從此,發誓要生生世世都守護在夏大人的身邊,如我和九娘所發過的誓言一樣。”
“師伯和師娘也認識夏大人?你們與他是什麼關係?”
她的提問,令秦三感到不安,他望向蘇辭,蘇辭淡道:“你師伯和師娘,當年曾是夏炎大人的暗衛,因為仰慕夏大人的為人,發過誓言,要生死追隨,畢竟,在那個混亂的時代,有那麼一位如天神一般存在的高潔的權臣,是世人的所有希望。”
在十八年前,薑國有過一段四分五裂的曆史,前朝皇帝貪圖享樂,以搜羅天下寶物為生活的意義,不管人民死活,夏炎便是那樣一個昏庸之君的賢臣,靠他一己之力,撐起薑國朝堂,整治軍隊,平定江湖紛爭,還百姓以清明的天。
然而,僅靠一個人,是無力回天的,常年積貧積弱,百姓苦不堪言,叛軍割據一方,借助江湖門派的勢力,迅速攻占了薑國都城,逼迫先帝自縊於皇宮中的一顆梨樹上,待皇帝一死,叛軍血洗皇宮,屠殺所有活人,拿著沾染了先帝鮮血的詔書,宣布登基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