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湖廣兵早就喪膽,哎喲一聲抱頭鼠竄。
楊珠領兵在後麵緊緊追趕著,如同猛虎撲向羔羊一般。看著這幾個人就要落入敵手,前方卻突然出現了兩匹馬,放開了湖廣兵,攔在了楊珠他們的前邊。
“何思?”楊珠看著來人,一下子勃然大怒,“又是你這野卵日的啊?”
“何思是你楊家的祖宗呢!後輩人無孝,這日子不好過喲!”何思回答,“不找你們的麻煩又找誰呀?”
來人正是何思和秦民屏。他們按照李化龍的指令,前來提醒陳麟收縮陣線防止敵人襲擊,卻遠遠見到爛橋起了火,知道楊家已經提前行動,便急急忙忙趕赴這邊來。
楊珠哪裏受得了這樣的侮辱,霍的一聲從地上騰挪而起,腰一扭就是一招秋風落葉,揮刀撩向何思的頸子。
何思卻早有準備,在馬上順風搖旗揮大刀相迎,他身旁的秦民屏攜著長槍去迎戰那些播州硬軍。
原來何思給馬千乘當了幾個月的陪練,又得馬天德精心指導,刀法早已不同往日。自己在馬上,使的又是大刀,縱然楊珠的功夫再好,短期內以步戰還真奈何不了他。
楊珠跳起的這一擊被對方一擋,身子在空中震動了一下,落地後一個釀蹌,何思的刀卻又泰山壓頂下來了,他偷雞不成,反而陷入被動之中。
那幾個播州硬軍哪裏會攔得住秦民屏那杆槍,一會兒就被殺得七零八落。兩個人看著那幾個湖廣走遠,便勒馬往他們去的方向就跑。
楊珠吃了虧,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逃跑而又無可奈何。
不久後楊國棟領兵來到,楊珠也不好意思說剛才自己吃虧的事,隻向他這個大哥報告說:“爛橋已斷,要是能一舉拿下湖廣軍的糧草集結地鶩川,那麼這一路軍就算完了呢!”
“行!隻是我們已經苦戰了半日,得回到龍泉吃些飯補充了體力了再去。”
楊珠聽楊國棟這麼一說,肚子裏也咕咕叫了起來。他叫士兵們去找到自己從播州騎來的馬,便和楊國棟一起回到了龍泉。
何思和秦民屏這時已經來到了湖廣總兵陳麟駐紮的白泥大營中,說了李化龍的憂慮。
陳璘畢竟是從朝鮮抗倭回來的將領,見多識廣。他已經聽人報告了爛橋和龍泉的事了,擔心敵人一定會伏兵於不遠處,等到自己前往救援,便會前來劫寨。
“我們堅守不出就好!”陳麟說,“隻是他們見我們不動,一定會去襲擊我們在鶩川的糧草集結地呢,那地方我卻不得不救!要是有一支軍出擊龍泉緩解鶩川的壓力就好了。”
“哦,”何思說道,“我們從石柱出發前馬宣撫使交代過,他隨後就會領三千杆子軍向你們靠攏的呢!不出意外的話,現在他們已經到了鄧坎!”
“真是這樣?”陳麟高興了起來,“隻要龍泉一破,襲擊鶩川的敵人就會自然撤走呢!那就請兩位跑一趟鄧坎好了。我們剛出湖廣,不了解貴州的地理情況,駐守的地方又沒有縱深,此役過了,本總兵還得調整部署,然後派出精兵強將向敵方的前沿推進,找到新的戰略支撐點;至於爛橋,我也會聯係湖廣巡撫支可大,請求派出人手及時搶修,保障軍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