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疆臣用眼神示意安邦彥少誇耀一些自身的實力,自己卻對劉挺說:“水西也是碰巧了,可惜還是走了楊應龍和楊珠,我們是一路追趕著他們的馬蹄印來的呢!”
“哦!”劉挺沉吟了一聲,“既然四川軍與安宣慰合兵一處了,不知可不可以請教要如何破敵呢?”
“總督既然將前方戰事全權交由將軍,我們都聽你指揮呢!不過楊應龍忌諱你劉將軍的威名,知道你來了,可能會憑險據守,等待時機。”安疆臣說,“今天已是天黑了,我們的人剛剛又打了一仗,老朽建議都休息了,明日看準時機再作理會。”
“是啊!”劉挺說道,“我想的也是這樣!”
當晚就九盤山前安營紮寨,自有各自的後勤送來軍需。
水西軍需總管叫陳其愚,年齡不過二十餘歲,卻什麼事都想得很周到。他知道安疆臣少不得要招待朝廷將官,便特意把自己留下的一壇二郎穀酒也送來了,這讓安邦彥以師弟名聲去請劉總兵安疆臣到帳中小飲了一回。
第二日一早,李化龍卻把石柱馬千乘的杆子軍也派來了。大家看到秦良玉英姿颯爽的樣子和杆子軍嚴整的隊伍,都在暗暗驚歎。
劉挺、安疆臣、馬千乘隨即兵臨九盤山下。再看這九盤雄關時,卻見兩邊連綿數裏都是鬼斧神工的懸崖,左麵一帶溪流蜿蜒在重巒疊嶂中奔向赤水河,右邊一條幽穀濃蔭掩映曲曲蛇行百裏抵達蒙水。他們其實正身處蒙水與赤水河的分水處呢。
前方的山埡就是九盤關。關牆奇高,關門前數百級陡峭的石梯成“玄”字蜿蜒;沒有開闊處,劉挺軍根本就沒有安放大炮以掩護士兵突擊的位置;兩邊的懸崖就是馬千乘的杆子軍也隻能望之興歎,況且懸崖頂端處處有苗軍的旗幟招展。
劉挺看了一個多時辰,還是沒有想出攻擊的法子。
安邦彥卻打馬到關門前的石級下高聲叫罵:“楊應龍你個死苗子聽著:你小子長了兔子腿兩次都跑得忒快,要不然我安邦彥就要為師父清理門戶了呢!要真的是師父的徒弟,那就出來咱倆比比刀法,別他媽縮在烏龜殼裏死了也要遭陰朝地府的小鬼笑話。有本事就出來咱們一對一單挑,哪個找了幫手哪個就是烏龜王八蛋。”
楊應龍在關牆上看著這一切,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他和楊珠都無大礙,不過就是自己臉上的絡腮胡子被燒掉了一大半,楊珠的手上略有小傷而已。
關前的叫罵隻氣得他牙癢,一心想活吃了安邦彥,然而就在他強忍著按捺住自己心頭那一股烈火時,手下卻來報告:楊國棟和楊珠自己開了關門,兩騎馬單獨出去應戰去了。
“什麼?”楊應龍心裏咯噔一下,快速來到敵樓觀戰。
楊國棟和楊珠二人拾級而下,對安邦彥大叫了一聲:有本事就刀對刀槍對槍廝殺,老子殺不了你就算搭上性命也心甘情願;你再給老子找一個使槍的來,誰人找其他幫手就真他媽沒有種,就是褲襠裏沒有那個玩意的小人。“
劉挺身邊的麻貴正要上時,早惹惱了石柱那一員女將了。秦良玉見安邦彥成功激怒了楊國棟和楊珠,便飛馬向前大聲嬌喝:“我就是殺了你們家姑爺馬千駟,叫你楊家女子當了寡婦的秦良玉,要報仇的就衝本姑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