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裏沒有人注意到顧夕回來了。

他們每一個的臉上都寫滿了悲痛和不可置信,特別是尤枝蔓,尖銳的哭聲像是一把鋒利的刀般,狠狠地刺穿顧夕的耳膜。

“這是怎麼了?”顧夕說到,一邊朝他們走了過去。

然而他們都像是沒有聽到般。

半晌,還是劉香蓮先發現了她。

劉香蓮像是瞬間老了二十歲似的,看上去幾乎形容枯槁,從前臉上的一臉傲慢和尖酸刻薄也不見了。

她一雙滿是悲傷的眼珠子盯著顧夕半晌,像是不認識她似的。

“什麼事?”顧夕想了想,試探地問了她一句。

劉香蓮渾身一顫,差點要倒地。

感覺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來。

顧夕幹脆又往前走了幾乎,忽地眼眸一凝。

在顧家的客廳地上,分明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臉色慘白,甚至都有些走樣變形了,渾然沒有了從前的模樣,但是顧夕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躺在地上的就是顧之浩!

看樣子,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顧夕忽地想到了褚星河對她說的那些話。

“要讓尤枝蔓也常常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滋味。”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賤人!”正在哭泣的尤枝蔓突然發現了顧夕不知何時竟然已經回來了,還就站在她身邊。

本來尤枝蔓已經哭得渾身癱軟,跪在地上雙腿都發麻了,可是看見了顧夕她身上也不知道哪裏生出一股力氣猛地站起來,就要給顧夕一巴掌。

但顧夕的眼睛早已經看穿了她的動作。

女孩一把抓住尤枝蔓的手,牢牢地讓她半分都無法動彈。

尤枝蔓掙紮不開,隻好聲嘶力竭地喊道:“賤人!”

“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顧夕一雙冰冷的眸子盯著她,嘴角泛起一絲森冷的涼意。

“當年謀害我母親,現在又偽造東西誣陷她的你算什麼?”

見尤枝蔓仍舊用一雙刻毒的眸子瞪著她,顧夕冷笑一聲,直視她的眼睛繼續道:“報應不爽。”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幾乎每個字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滾到尤枝蔓的耳朵裏,再到她的腦袋裏,擊碎她的全部理智。

“你這個賤人!”

“你媽當年死是她自己活該,我隻是送了她一程而已!”

尤枝蔓歇斯底裏的叫喊道。

就連一旁本來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的顧國成和劉香蓮也都震驚地抬起頭盯著她。

顧國成臉上肌肉快速抽搐了好一會,馬上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尤枝蔓轉過身狠狠盯著顧國成,仿佛眼前的男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一雙眼睛恨不得將他的心髒都挖出來。

“要不是你當初不肯娶我,我也不至於下此狠手!”

尤枝蔓惡狠狠地道。

“要不是你...報應就不會報應到之浩身上!”

她好像已經瘋了般,忽地跳起來就掐住了顧國成的脖子!

顧國成不防尤枝蔓突然來這麼一下,就被她一雙尖利的指甲給狠狠捏住了,緊接著,感到女人細長的雙手仿佛化作了枝蔓般纏繞得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