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別(1 / 2)

在洛陽城東深處,有一條與外麵宛然是兩個世界的小巷,其盡頭有一大片綠竹叢,迎風搖曳,清涼寧靜,雅致天然。遠道而來的林平之和曲非煙剛踏進巷子,便聽得琴韻丁冬,有人正在撫琴。

“嗬嗬,果然還是聖姑的琴聲順耳。”單論琴藝絕對是開了掛的林平之更強,已經到了以琴音影響聽者情緒的境界,但路上不是彈《破虜令》就是彈《悲歡離合曲》,曲非煙表示自己的耳朵受夠了。

(錚)的一聲,一根琴弦忽然斷絕,琴聲也便止歇。

沒過多久,一名老者走了出來,看見曲非煙又驚又喜,“非非,你怎麼過來了?!”

“竹翁!”時間是洗去傷痛的良藥,但驟見故人,曲非煙還是忍不住記起同樣鍾情於樂理之道的爺爺,不禁悲從中來,“爺爺被嵩山派的人殺了,我現在無依無靠,可否在這暫住一段時日……”

“那是什麼話,當然沒問題!從今以後你就當這裏是你家吧!”連任盈盈那樣的大麻煩都接下來了,曲非煙這樣的小可愛自然沒有問題,綠竹翁給出回複後看向旁邊的林平之,有這號外人在有很多事情都不敢隨意提及,“……非非,這位小兄弟是?”

“一個鏢師罷了。”林平之搶先一步回答,繼而朝曲非煙拱手道,“曲姑娘,既然人已送到,我也是時候告辭了。”

林平之沒有與任盈盈見麵的興趣,打算之後去洛陽外公家打個招呼就直接回福州了,之後寄信回複莫大曲非煙已平安送到時再將華山派思過崖的消息透露過去。

“請等一下!”終是多日相處有點感情,曲非煙從包袱中掏出曲譜,交給林平之,“爺爺也希望他所創的《笑傲江湖曲》流傳開去,還請林大哥一閱。”

林平之也是有幾分興趣,接過曲譜,有係統提供的樂理知識支撐,一眼就看出門道:“唔……?這曲一般人還真彈不出來。”

調子轉換太快太頻繁,已經到了有違樂理的程度,林平之能夠彈出來,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噢,這可不是暗示此曲有多厲害,要是認為藝術這玩意是難度越高越有品位,那從一開始就落在了下乘。

“已經記下來了,多謝曲姑娘曲譜之贈。”林平之將《笑傲江湖曲》曲譜還回去。

附帶一提,他可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就連上輩子所修煉的辟邪劍譜都無法一字不漏的記下來,現在完全是係統提供的‘絕音妙律’效果讓他在樂理方麵的才能異於常人。

“……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在踏入洛陽……不,在踏入綠竹巷之前,林平之對她的態度可隨意很多,雖然不至於親昵地喊‘非非’,但也沒有再在初識之時那樣一口一個‘曲姑娘’,即便知道理由,曲非煙聽著還是感覺哪裏不對勁。

——簡直就像,兩人今後再見便是陌路人一樣。

曲非煙按捺下心中奇怪的不快,將曲譜轉手交給綠竹翁,擺出可愛的笑臉提議道:“機會難得,林大哥何不使琴,與竹翁合奏一曲《笑傲江湖曲》?”

“沒有傲視天下的蓋世神功,如何能夠笑傲江湖,此曲不適合我。”林平之搖頭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