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青荷等在涼亭裏。
他們商量好了, 若是司馬青璃不聽話,那就讓司馬言吃苦頭,同時也是讓她吃吃教訓, 若是識時務, 當然能不折騰就不折騰了。
畢竟搞事情,還得善後, 挺麻煩的。
隻是等啊等, 也沒等來什麼信號。
司馬青荷覺得不對勁兒, 司馬青璃不是這樣容易妥協的人啊,盡管接觸不多, 可她就是有種直覺,這種人不好控製。
所以她才想著, 先將司馬言籠絡過來。
隻是她以往的手段,意外在這個才十歲的小少年身上,竟然滑鐵盧了!
或許是因為這是司馬青璃的弟弟,司馬青荷沒了平時的冷靜, 情緒上來, 有些不想看他, 因此等用餐時間結束,沒有等來消息, 就讓司馬言先回去了,她自己又坐了一會兒, 冷靜下來, 再去麒麟殿。
等到了麒麟殿,司馬昌所住的屋子, 司馬青荷進去正要詢問,看見的就是臉色蒼白的少年, 她臉色微變,莫名有種意料之中慌亂:“皇兄,怎麼了?”
司馬昌抬眸,見是她,臉色好多了,但那臉皮還是顫了顫,沉聲道:“我們……都低估了她!”
到現在他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依舊覺得心悸。
誰能想到,這個五歲就進了冷宮、現在才出來的不過十五歲的少女,手段如此多?!若是丞相家說的是真的,她不止會算命,就是在武學上都頗有能力。
所以淑妃送進去的其實不是兩個害她的人,而是兩個高手吧?
不然怎麼解釋呢?
冷宮那一塊,他其實一開始就調查過,根本無人會靠近,甚至連巡查的守衛都不會去檢查那邊。
而且每日冷宮從禦膳房拿走的食物都是有記錄的,剛好夠主仆五人的分量,養不了多的人,而冷宮後麵是護城河,荒無人煙,也很好的阻隔了後宮和外界的聯絡。
所以究竟是誰教給她這麼些招數?
司馬昌精神有些恍惚了,腦海裏不住的回蕩著他被那一筷子捅到半點不敢說話時,眼前的女孩看著他,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說出那句話。
司馬昌當時整個人都快炸了!
要不是多年皇子禮儀教養,讓他穩住了,不然真的在一個女子麵前丟了人。
麵對這樣的司馬青璃,他還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
她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別用司馬言威脅她,因為一旦司馬言出事,他們都得陪葬!
她是一個會選擇同歸於盡而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司馬昌的表現讓司馬青荷暗道不好,掐了他一下,司馬青荷著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
司馬昌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她……就用一根筷子,捅穿了桌子。”
“啊???”司馬青荷難以置信:“你胡說吧?”
司馬昌搖頭:“是真的,我們要是真敢當時對司馬言出手,我這手,也不能要了!”
司馬青荷有些激動:“她不怕被父皇責罰嗎?”
這樣明目張膽的!
司馬昌臉皮抽抽:“可我賭不起!”
司馬青荷語塞,沉默下來。
儲君不可能是身體殘缺之人,司馬昌謀劃儲君位置已久,哪裏願意跟她來這一場豪賭,賭她會不會對自己出手?
一旦出手,他就毀了!
等傅承和易寒兩人到來,聽聞司馬昌轉述的情況,也紛紛陷入凝重的氣氛中。
他們已經得罪了這人。
顯然她沒打算跟他們交好了,現在為今之計,唯有……硬著頭皮上!
就算有能力又如何?
籠絡了大臣又如何?
隻要他們不想開戰,就不會阻止,一個女人,還遠遠沒到讓皇帝收回聖旨的地步。
聯姻一事確定了,她離開了,司馬言還不是任人宰割?
隻是……
四人心中不約而同浮現出兩個問題:她真的會乖乖嫁過去?
若是不嫁過去,她以什麼手段擺脫這個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