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韓清淺就醒了。旁邊熟睡的陸驍依舊保持著懷抱韓清淺的別扭姿勢。韓清淺輕輕拿來了陸驍的手,以跪趴的姿勢下了床,跟當初把睡熟的傲月放上床一樣,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
昨晚定時煮的米粥已經熬好了。韓清淺準備做點手抓餅。她開始和麵。趁著醒麵,又把冰箱裏能抓進餅裏的菜、雞蛋、火腿都翻了出來。陸驍醒的時候,已經滿屋子飄香了。陸驍懷疑自己是被肚子裏的饞蟲饞醒的。坐在餐桌邊的陸驍已經迫不及待地接過韓清淺抹完老幹媽的手抓餅。這麼長時間的劇組生活,讓陸驍很饞韓清淺做的飯。兩個人像新婚的小夫妻,坐在餐桌邊,有點拘謹地吃著早飯。韓清淺先沒忍住,笑了出來;陸驍也跟著笑起來。兩個人沒有緣由地就這樣笑了起來。陸驍慌忙地站起來,拿紙巾給對麵的韓清淺擦了擦嘴邊的油渣。兩個人恢複了平靜的早飯時間。
“清淺,我下午就要走了。”
“所以你來來回回折騰十幾個小時,就是為了待這一個晚上?”
“你是意思睡著了,所以很遺憾嗎?”陸驍壞笑著說。
韓清淺朝陸驍翻了一個很徹底的白眼,沒有搭理他。但心裏又感覺很溫暖。情侶之間難免會有親密接觸。韓清淺談過戀愛,也嚐試過拒絕當時身份還是男朋友的要求。可是,陸驍對韓清淺很尊重,他給了韓清淺足夠的完整人格,讓韓清淺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陸驍這次回來的應該很著急,韓清淺都沒有找到他的行李,隻有昨天換下來的衣服,韓清淺已經放洗衣機裏。眼見著天氣要變暖了,韓清淺給陸驍打包了夏天的衣服,方便他在劇組換洗。陸驍看著忙碌的韓清淺,沒有製止。
韓清淺出門買了菜,又在廚房忙碌了。陸驍在跟經紀人確定飛機時間和開拍流程。
剛吃完飯,陸驍已經接到了電話,催他下樓去機場了。
陸驍套了外套就準備走了。
“誒,行李別忘了拿了。”
“不拿了。”
“為什麼不拿啊?”本來還端著碗的韓清淺不得不放下碗筷,追到門口。
“留個理由,多來見你一次,不好嗎?劇組的假,也不好請的。”陸驍把韓清淺拉進懷裏,韓清淺羞紅了臉,把頭深深埋進陸驍瘦瘦的胸膛。“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想我,不然也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了,我會想你的。”韓清淺覺得陸驍像個爭糖吃的小孩,竟然幼稚地有點可愛。
陸驍利用身高優勢,在韓清淺額頭上親了一口,就出門了。還指定不讓韓清淺送他。怕韓清淺一送,自己走都走不了。以往陸驍過年回家,總怕看看媽媽哭,對於家的眷戀,大體都留在了媽媽的眼淚裏。而現在,陸驍對於這個家的眷戀也因為韓清淺而變得深刻。這裏不再是在北京的棲身之所,而是感覺到有人在等他。陸驍覺得“等待”這種感覺真好。不管是他在等韓清淺還是韓清淺在等他,會有一種對未來對明天很期待的感覺。而有人一起享受這樣的感覺,更加溫暖。
明明還是跟陸驍一起,韓清淺心裏卻變了。隻不過變了一種身份,人就會那麼不同嗎?以往對陸驍的喜歡,現在仿佛翻了倍,不是翻了倍,簡直要以無限大的情況累加。陸驍前腳剛走,韓清淺就開始想他了。想想剛剛陸驍還親了自己一口,自己居然沒有回應,有點後悔。把陸驍家裏收拾幹淨,韓清淺環顧下四周,除了陸驍的行李,看不到陸驍的影子了。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晾衣服的韓清淺哼起了味道,但很快,又覺得這是一首苦情歌,不適合她的現狀。但苦思冥想也沒想出來自己還會唱什麼,帶著懊惱,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