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辰兄今日前來,可是有何指教?”雪千舞輕搖著玉扇,問道:“指教可不敢,隻是我家那老頭子,棋癮又犯了,非得讓我來請你。”寒亦辰頗為無奈。自家爺爺,寒炳林,是天元國前丞相。從朝堂退下了後,返回老家洛城。平時沒啥別的愛好,就是愛棋成癡,多年鑽研棋藝,自詡天下無敵。不成想,卻敗在了當時年僅十二歲的雪千舞手中。這還了得,於是乎,雪千舞便成了寒府的常客。倒不是雪千舞不懂尊老愛幼,讓著寒老。隻是寒老要求,不許故意輸,要贏也要憑自己的本事贏。隻是很遺憾的,這兩年來,跟雪千舞對弈了數次,就沒贏過。
寒老丞相是師父的故交,當年師父外出遊曆歸來,得了幾壇上好的美酒,便遣千舞送過來。適逢寒老丞相跟寒亦辰對弈,寒老丞相幾個落子,就把寒亦辰殺得潰不成軍。雪千舞輕笑的搖搖頭。寒老爺子收拾好棋局,看向雪千舞。
這也是寒老爺子第二次見雪千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還是璿璣老人把他抱回來的時候。“你就是蕭老鬼抱回來的那個徒弟?”“正是千舞,千舞拜見寒老丞相。”雪千舞抱拳施了一禮道。“都這麼大了,長得倒是俊俏,會下棋嗎?”寒亦辰白了爺爺一眼,這老頭真是,逮誰就問會不會下棋。寒亦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十二歲左右,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卻又沒有一分孩子的稚氣,端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也自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淡然與灑脫。寒亦辰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少年。“我是寒亦辰。”打量過後便自我介紹道。“我叫雪千舞。”
“雪千舞?”。“是啊,師父撿到我的時候,千山雪飛舞,於是便給我取名叫雪千舞。”雪千舞好心的解釋。“原來是這樣。”寒亦辰恍然大悟。“這蕭老鬼,倒是難得文雅了一回。”寒老爺子看看雪千舞,“下棋吧”。“爺爺,人家千舞都沒說會不會下,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寒亦辰不滿的反駁。“你個死小子,你懂什麼,蕭老鬼的弟子,這點本事都沒有?”“請寒老丞相賜教。”雪千舞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下來,“千舞執白子吧,跟我衣服顏色挺配的。寒老丞相,您先請”寒老爺子讚許的點點頭,落落大方,謙和有禮。比自己那孫子強多了。寒亦辰要知道,在爺爺心中,自己還比不過剛見麵的雪千舞,不知該作何感想。一局下來,寒老爺子不可思議的盯著棋盤,尤不可信的說道“我輸了?”“寒老丞相,承讓了。”雪千舞說完,想站起來離開。“慢著,再來一局。”寒老說著又重擺棋盤。
雪千舞有點為難,剛帶回來的數個孤兒還等著她去安置呢。寒亦辰湊過來,笑道:“千舞贏了爺爺還想走,你不知道,我爺爺可是自詡天下無敵呢,這麼多年,沒遇到過對手。不對,除了京城的那個不可一世的睿王。”寒老爺子瞪了寒亦辰一眼。“別提那臭小子,一點都不懂得尊老。”“爺爺,我看是你不懂愛幼吧,爺爺當年輸給阿睿的時候,阿睿才幾歲啊,7歲?”寒亦辰故意說道。“你個死小子,滾!”寒老爺子被戳到心中的痛,頓時暴跳如雷。“千舞今天還有事,改日再來請教”雪千舞趕緊趁機拱手道別。“我送你”寒亦辰說完,領著雪舞往門口走去。寒老爺子也不好強攔,看著遠去的背影,突然自言自語道:“不知東方睿那小子,跟雪千舞這小子,孰高孰低呢。”接下來的日子,雪千舞算是被寒老頭纏上了,這讓雪千舞有點頭疼,早知道故意輸了不是省事。可這寒老頭也是個較真的主,明令禁止不許故意輸。
雪千舞和寒亦辰也是在那次認識的。寒亦辰是寒炳林最小的孫子,比雪千舞大一歲,如今十六歲。
寒炳林作為文臣,膝下兒孫都是才高八鬥,學藝非凡。其大兒子,寒博文,接替他的職務,在京城做丞相,二兒子,寒知文,官拜禮部尚書。寒亦辰是寒知文最小的兒子,不愛文學愛武學。三年前,他以爺爺獨自在洛城孤單,想過來陪伴爺爺為由,過來洛城後,就一直跟寒老爺子住在洛城。雪千舞對寒亦辰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貪玩的,心無城府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