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體已經不好了,我要再跟她說這個事情,她要氣不過傷了身子怎麼辦?我也知道不能夠讓她太過辛苦,但是她非要那樣做才感覺到心安,我隻能由著她去做。”童望君說。
“由著她去做,她的身體會越來越差。”我說,“老年人的思想有時候有些固執,你媽可能覺得閑下來了,就感覺浪費了時間,渾身不自在,非要找點事情做才感覺到踏實,但是也不一定非得要去種地,種地太辛苦了,又賺不了幾個錢,做點輕鬆的活吧。我手上有一些錢,給你打過去,你媽真的想要做事,那就開個小賣部,賣點東西,不是很好嗎?就在家裏守著,有人上門來,就賣點東西,賺點錢,一個月也不比賣菜賺的少,重要的是輕鬆。”
“不能用你的錢,我已經欠了夠多的錢,你幫著我償還債務,哪還能夠要你的錢,我再勸勸她吧。”童望君不肯要我的錢。
“欠的那些錢你不用擔心,我每個月都有按時的償還,都有給唐俊,一年的時間差不多就能夠還幹淨,而且我現在已經開了第六家蒸菜館,每個月的進項又增加了,這些欠債你不用擔心。”我說,“在村裏開小賣部又花不了多少錢,騰一間屋子出來,進一些貨,就能夠行了。”
我還是覺得不能夠由著老人的性子來,老人窮怕了,過怕了苦日子,閑不下來,總想要賺一些錢,生怕一旦閑下來了,往後的生活就沒了保障,但是閑不下來,不一定非得靠讓身體吃不消這樣的方式去實現,完全有更好的辦法,如果非要讓自己累得不行,甚至躺在病床上,才覺得是賺到錢,那未免太可悲了一些,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必須糾正。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參加省考?”童望君沒有掛電話,跟我說。
“我不是覺得你不應該參加省考,隻是覺得你沒必要留在老家,完全可以到武昌來,離著老家也不是很遠,坐高鐵才幾個小時的時間,開車回去也就四五個小時,比較方便。來武昌的發展機遇也要大一些,難道你就甘願一輩子待在老家嗎?”我忽然發覺童望君似乎越來越趨向於穩定的工作,穩定的生活,與以往的她有了很大的改變,這樣的改變,在之前有過,現在變得愈發的強烈了。
“而且武昌的教育環境肯定比你老家要強一些,小樂在這邊學習才能夠有一個好的環境,對她的成長有好處。你如果你擔心你媽,可以將你媽接到武昌來,到時候我出錢買一個房子,你和你媽住在一起,問題不就解決了嗎?老人一輩子沒有出去過,帶著她四處轉一轉,其實也挺好的,讓她開闊一下眼界,嚐試一些新的東西,不要總是待在一個地方,那樣多沒有意思。”
童望君沒有立刻回答我,她跟我說想要參加省考,想要留在老家,或許也是想要征詢一下我的意見,我現在有些不讚同,她可能也變得有些猶豫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發現手機上麵有一條短信,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發過來的,我點開看了一下,上麵的字不多,就隻有幾個字:不要參加邵思琪的宴會。
看著這一行字,我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誰給我發的信息,他居然有我的手機號碼,而且知道我等會兒要去參加邵思琪的宴會,讓我不要去。
給我發這條信息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因為邵思琪的宴會上會發生什麼變故?還是因為發信息的人不想讓我去,所以才給我發了一條信息,警告我?
猜不到是什麼原因,我給他回了一條信息:“為什麼不能去參加邵思琪的宴會?”
等了一會兒,我沒有得到回應。
想了想,我沒有再理會這條信息,單憑這一句話我不可能真的不去,答應了邵思琪參加她的宴會,又突然放鴿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