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給你什麼幫助,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我笑著說,沒有敢將這個功勞攬在我的身上,單憑我自己的能耐也幫不了鄭文森什麼忙,實際上靠的還是輿論的作用,是廣大有愛心的網友的力量,才湊足了手術費,我不過是將鄭文森的事跡擴散了一下,讓大家知道有他這樣的一個存在。
“我到現在還記得當時你的情況,你也也很艱難,和妻子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到天橋上擺攤,那麼冷的天帶著女兒,還正是風口的地方,你用外套罩著女兒就那樣賣鞋墊。”鄭文森喝了一口酒,在回憶,“臉和手凍得通紅,女兒在你懷裏卻乖巧的很。”
“你知道嗎?你那個狀態讓我想起了小潔,我無數次的在想,要是小潔沒有得那個病該有多好,我也能夠像你抱著你自己的女兒一樣抱著我女兒,帶她去玩,帶她去想要去的地方。”
我跟著也歎了一口氣,喝了一杯酒:“我那是沒有辦法,就是因為我帶著小樂到天橋上去吹了風,後麵害得她得了肺炎,在醫院裏打吊瓶,這樣的事看著溫馨,可實際上透著多少的無奈。”
“是啊,但是再艱辛,隻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人如果沒了,擁有再多的東西也無法彌補內心的空缺,無法填補內心的遺憾。”鄭文森跟著歎了口氣,“那會兒你也沒有多少錢,但是卻拿出一半的錢給了我,我一直記著。”
“誰都有困難的時候,你那麼艱難,我在能力範圍之內稍微的幫一下也是應該的。”我笑著說。
“應該?這個世界,這個社會,哪有應該這個說法?別說是才認識幾天的人,就算是連著血脈的親戚,也有可能鬧翻。”鄭文森擺手,“在困難的時候,你肯拿出一半的錢給我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了你這個人值得結交,是一個好人。”
鄭文森的話讓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好人?我算哪門子的好人?”
我的確算不上好人,手上有一條人命,再有童望君,唐婉,陳文靜,蘇然,這些人他們都因為我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傷害。
我肯定不是好人。
“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不管你對別人做了什麼事,但至少你在我這裏是好人,是值得結交的人。”鄭文森舉起了酒杯,“分手了就分手了,不要再想那些傷心的事情,那個女人沒有看上你是她的損失,是她的失敗,以後肯定會後悔。”
一瓶酒很快就空了,我還沒有喝過癮:“再讓人送幾瓶啤酒過來吧。”
“你這個樣子能喝酒嗎?”莫雪說,“別勉強自己,不能喝就吃點菜,吃點飯,聊會兒天,我讓人送一壺茶水過來,喝點茶水就行了。”
“沒事,啤酒又不醉人,像水一樣。”我擺手,“讓人再送一件啤酒過來吧。”
“沒錯,男人聚會哪能夠沒有酒?白的不能喝,那就喝啤的,喝起來那不就是水嗎?他要是喝不完,我來解決。”鄭文森也跟著點頭,“還有好多話沒有說,酒卻喝完了,一點都不痛快。”
莫雪讓服務員又送了一件啤酒過來,開了瓶蓋之後,也沒有往杯子裏倒,我直接對著喝了一口,問鄭文森:“鄭哥,你和莫雪是怎麼認識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在天橋上擺攤之前就做生意,隻是後來虧了,錢被套了進去,老婆跑了,孩子也得了病,沒了收入來源,我就在天橋上擺攤。”鄭文森說,“後來手術費湊齊了,小潔也做了手術,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挺過來,我就離開了鄂市,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好歹我還有一些人脈,還有一些經驗,很快就起來了。後麵就認識了小雪,她欠我一個生意上的人情,當時她正好又要去鄂市,我就跟她說了一聲,如果碰到了你,你生意上有困難,就搭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