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淇芸抬眼打量柳楊一眼後正色道:“柳姐姐說起這事了,我忘了說,這小侯爺既然沒在使臣名單裏,那也不必再加上了。內衛那邊既已確認並無大礙,我們又有何可奏?”
“小主人,這有些不妥吧?”
“還是要記得,添入梁國人士入京的卷宗吧,何時離開的也需得留意啊!還有上次我托你去闞大人那把甘地的案子補齊的事辦得如何?”甘地案雖然在眾人眼裏結束了,可是在張淇芸眼裏卷宗一日不齊那就沒完。所以她在小焦山的日子還是有讓人繼續查補。
“闞大人沒鬆口。就在柳大人那就斷了。”
底下人已經找到蘇予安的卷宗遞了上來,柳楊轉手又遞給張淇芸:“小主人找到了。”
她雖不知道張淇芸要這卷宗幹什麼,但是張淇芸進門時憋得通紅的臉就知道肯定沒順她心意。柳楊也想知道這蘇予安是怎樣的人,張淇芸是被氣成這樣。
“看什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給你說今天一個是‘趙嘉林’,還有一個是‘吟霜坊’,讓我在梁國人麵前大失顏麵。”張淇芸瞪了柳楊沒好氣的想:完全忘了,被人占我便宜。
蘇予安的卷宗還是秉承吟霜坊一如既往的風格,詳細到那小子調戲過多少姑娘。隻是蘇予安的事也難免傷感,他今年雖說二十三四了,卻一直被梁國扣在京城作為製衡他爹的棋子。六歲時,母親病重離去後,蘇予安就被接入宮中由皇後撫養,接受的皇家的教育;再大些也不能再住在內苑了,梁帝就將他遷於京中的侯府自此一人住在侯府;成年時,梁帝沒理由再留他時,又封為“小侯爺”,不過是為了留他在皇帝身邊牽製蘇昊罷了。
後來梁帝想將女兒嫁給他。不過就是不願意,自此蘇予安花天酒地,佳人伶人常再懷,倒也嚇得梁帝收回了想法。如今的蘇予安放蕩不羈也是讓人哭笑不得,幼時喪母,住在深宮那樣的地方,父親又常年不在,張淇芸闔上眼簾微微一笑合上了卷宗。
原以為那人輕浮極了,也不過是頂著“登徒子”的麵具的人罷了。
張淇芸笑了因為她也明白這蘇予安可不是簡單的偽裝,看他風雅又不肯吃虧的樣子來向試探,準覺得自己天之驕子。
“算了,暫且不與你計較,讓長熙去牽製你。看你能掀起什麼風浪?”這句話聲音有些小柳楊沒有聽得真切,連忙追問:“怎麼了?小主人,這人有問題嗎?需奏報陛下嗎?”
“沒什麼,月十五時,把卷宗呈去就好。畢竟在甘地匿稅案上闞大人也沒有太為難你,人情要還去的。”張淇芸拿走了甘地的卷宗她準備自己回去補。
臨走時,回頭看了柳楊一眼幽幽的講:“柳姐姐,下次別再出錯了。我不太想有那麼多人情需要還。這次也是,需得敏銳一些。”
她哪次來沒有什麼事,要是沒事查卷宗的事就讓長熙抱回家了。柳楊俯身跪地:“謹遵小主人教誨。”
該查的卷宗已經查完了。張淇芸回到張府屋頂時,才想起長熙有沒有回來。高聲喊道:“五伯,長熙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五伯還沒開口長熙就出現在屋頂了冷聲道:“回來了,等了些時間。”
“那你有沒有受傷?”看長熙冷冷不悅的樣子張淇芸都開始有些擔心滿腹壞水的蘇予安傷到長熙。
“有點功夫,不過我是在晟王府等到他的。”
“晟王府?”
張淇芸想了想,有點功夫從長熙口中說出可不是等閑之輩,何況出現在晟王府那……她看向晟王府的眼中多了深沉和猜測,不過也盡消在了傍晚的涼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