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茶坊內實沒多少人,沒有往日的熱鬧,亦沒有喧囂。張淇芸隻是隨便挑了一地就款款坐下了,剛才的那位夥計將茶端了上來:“姑娘難得遇上今日清淨。掌櫃說了姑娘向來喜歡的鮮花餅,方才廚房已備上了!”
她點了點頭將銀兩放在了桌上:“是王掌櫃近日回京中了嗎?他一來茶坊講書的先生就要重新整理一番了!”
“勞芸姑娘掛心,大掌櫃確在京中與眾位先生整理書卷。姑娘是有何事?”
“無事!隻是想聽聽掌櫃帶回來的趣事。”
渝州茶坊的茶水是沒有純閣的泡茶的“花樣”多,隻是當今楚國上下的茶是渝州茶坊的王掌櫃精心供應,可謂是天下最大的茶商!王茂比起渝州茶坊曆代的掌櫃來尋天下奇事趣事的心思是一頂一的,常年行走江湖,行於八方、遊於四海就是想把那人間的煙火描進故事、傳於世間。
好在家大業大,王茂遊於四方的錢財也是不愁,故而是實打實的甩手掌櫃,滿分的浪蕩子弟。早就過了成親的年紀還是未成家,喝他鄉茶水、吃他鄉的茶點,誰人也說不得他!
店外那位紫衫姑娘也進來了,四處打量一圈著茶坊的擺設:“上茶!”她抱著臂斜斜看著張淇芸思量這方才張淇芸說過的話,後者慢慢喝著茶絲毫不想搭理她。她挑了張離張淇芸最為近的桌子坐了下來,悄聲問夥計:“那人是?”
“當朝張閣老的芸姑娘啊!”“張淇芸?”此一聲驚呼聲音大了許多。夥計一臉嫌棄的看著她心中想:想沒見過世麵似的。手中利落的將茶放下認認真真的講給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姑娘:“對!閣老的寶貝女兒,今年回京中了。”
坐實方才清冷姑娘是張淇芸後,姚爰埋著腦袋擰著衣角扭捏咬牙小聲道:“怎麼和小時候不一樣?”腿也開始抖了起來,她那扭捏的模樣引得夥計更加嫌棄了:芸姑娘可是女的啊!瞧你那樣~~這次他轉身就走了。姚爰擦了擦掌心的汗,盡最大努力笑著跟張淇芸打招呼:“那個……芸……兒……啊!我是姚爰爰,多年未見,我實在未認出你來。”
“姚爰?”張淇芸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她記得姚爰。小時候她總是坑騙姚爰,像什麼:騙她上樹上看鳥巢,結果張淇芸跳下了樹,留姚爰一個人在樹上大哭;騙姚爰去招惹野外的馬蜂,那次倒是兩人一起遭了罪,被馬蜂蜇得滿身是包;還有一件事張淇芸的意識告訴她姚爰還陪她度過一件很重要的事,很重要但是她想不起來了!
隻記得那件事後,兩人就沒怎麼見過麵了,張淇芸去了江陵,姚爰接回了藐塵軒。張淇芸起身叩禮:“原來是爰爰,有失遠迎。”剛才眼裏的光看來沒什麼好事,應該是張淇芸覺得有個年齡相仿又可以陪她瞎玩的人來了。
不過她還是聞了聞又問了問:“藐塵軒是濟風堂取藥之地,你身上為何沒有什麼藥草味?”
“我知道你不喜歡聞藥草味,來時熏了香!”
“那你來了京城,藐塵軒的事務?”
姚爰的腿尚未恢複回來,是生理上怕張淇芸,心裏上喜歡著張淇芸。不過這次見到張淇芸端正雅姿,想來是不會再坑騙她了吧?姚爰立馬高興了起來:“藐塵軒有仲叔打點,此次進京是父親的意思。”
張淇芸點了點頭心中早已想好了日後帶她去哪兒玩?可臉上還是冷冷清清就是周身的氣息略微溫和一些拉開凳子:“做我這邊吧!茶點已做上了,不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