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伯直到中堂才想起來此時張慕青應該在上朝,今日是秋社休沐前最後一日。急得在廳堂上直打轉引得內院的五嬸手都未擦拭幹淨便跑了出來:“怎麼了?像走了水似的?”
張淇芸看了一眼蘇予安,才跑了出去。今日長熙未在,去了十六衛做最後的檢測。如今家裏要往外走人自然是要亂的不行,加上又來了個蘇予安實在是亂的不得了!
“五伯,怎麼了?”張淇芸匆匆跑上中堂理了理衣袍,看著五伯一臉的陰晴未定瞧著她來了倒是不說話了和五嬸齊齊躲避著張淇芸的目光,“五伯,五嬸到底怎麼了?”
“姑娘,此事還是等閣老回來再商議較為穩妥。”五嬸扯過了五伯打開了岔,順道瞪了五伯一眼:硬是從前院吼道了這兒,白長年紀了,現在倒好看你怎麼跟阿雲交代。
看著兩個都是寧死不屈的樣子,張淇芸更是又些狐疑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過來轉過去,好半晌才收回了目光挑了挑眉:“五嬸啊~五伯啊~二老要是不說,像是我沒辦法知道一樣?要知道我從蘭大那裏知道了這個消息,可……沒事了,五伯啊,你老忙!”
張淇芸轉身往自己院子去了,原地的五伯埋怨嘟囔:“還不如告訴阿雲呢?我們說還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說那吟霜坊裏那些個能說什麼好話!”
“現在你又在嘟囔什麼,你個老頭子,你不從大門處喊到這裏我們還能等老爺回來商議。你倒好扯這個嗓子到處喊,你圖些什麼?”
“這事能瞞住阿雲?你說什麼瞎話呢……”五伯和五嬸又開始了拌嘴,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時,蘇予安經過中堂。三人都僵了僵,蘇予安率先行了禮也疾步走開了,這下好多了五伯和五嬸的注意都被蘇予安吸引走了,兩個人雙雙看向蘇予安離去的方向。
“你說,我們家老爺到底在想些什麼?讓這人住進公子的院子,這細胳膊細腿照我看還沒長熙俊俏!”
“去去去,你瞎說什麼呢?這兩人能放在一起比嗎?”
五嬸轉過身看著五伯:“你這人怪得很,如今這院子裏也就住了這麼幾位。老爺又提攜長熙,在阿雲這件事情上他們兩個就能放在一起比。”言畢,“切~~”推搡了一下五伯往內院去了。
五伯隻能看著五嬸扭著腰離去,氣急甩了甩袖子:“滿腦子想什麼?看誰都在為阿雲擇婿,我看你這個老婆子倒像是糊塗了!”
這中堂的兩人散盡了,可讓五伯急急跑進來的事又不會散盡!張淇芸坐在院中看著今早呈上來的消息等著蘭大來,忽而聽到院外有動靜也沒說什麼。又翻了一頁才出聲:“阿北先生卦上是什麼?”
“主子,不是不信這些嗎?”
“看阿北先生日日卜卦便也是好奇這卦上有什麼?”
阿北久久沒有出聲,張淇芸抬了抬眼:“小西沒回來,攔個人怎用的了這麼久?”她淺淺笑著看向阿北的方向“信有何用?這千卦萬卦都未能算準,世間萬物錯綜複雜,怎一個小小羅盤裝得下?”
“萬物之遵皆有常理可循,芸又是怎麼得出吟霜坊有那李家孤子摻和其中的?”
張淇芸輕咳了幾聲,今天倒是有些倦像是渾身使不上力氣似的:“吟霜坊並沒有那麼自由,也是規矩眾多。我遠在江陵隻從書信消息中不能判斷出柳楊姐姐這邊出了問題,恰逢父親喚我回來。”
將消息信紙折了起來,又展開了一張:“親近的日子多了,我自然分得清這京中吟霜坊有何不對!自從回京來,什麼消息到我這來總有些偏差。這偏差過於微妙,我人在京城感覺就越明顯。原本查起來是有些困難,生怕查了柳楊那人會被驚動,天知道那人竟然送了盆羊血到了我麵前
那日……柳楊神色不對~我最後料理的事。想必阿北先生聽說過,這事我辦與柳楊辦結果是不一樣的。”
柳楊長於張淇芸幾歲,自小是在吟霜坊長大的。處理起這種事情想來是得心應手偏偏那日就需要張淇芸來處理那盆羊血,平日柳楊的小葉飛刀取人性命時怎得就沒有發過虛呢?
張淇芸回頭讓蘭大查了查,雖不知那人是李家孤子李希倒也是知道了有這麼一個人在吟霜坊裏。同樣這也是吟霜坊的弊端,製度過於緊湊和詳細隻要其中一處被人替換,除非坊主冰雪聰明、洞察世事不然吟霜坊也就隻能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