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係。”蘇黎世說,她也不是什麼嬌貴之人,若換做別人與她共處一室,她當然不願,可這蘇凡於她心中便是不一般的人。
既然蘇黎世都這麼說了,蘇凡也不會再與這和善的算命先生多說什麼,畢竟這算命先生不欠他分毫,倒是他欠了算命先生不少,這茅屋既然是這算命先生的安排,那麼住得住不得,都得住了。
帶著蘇黎世推開破爛透風的木門走了進去,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的蘇凡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破床一張已然是這茅屋中唯一的家具了。
算命先生沒有跟著進來,隻是在門外交待了一些瑣事後,飄然離去。
萬事開頭難,這地方對於蘇凡來說沒什麼大不了,以往再苦的日子他也都熬過來了,可那個時候身邊並沒有蘇黎世。
這茅屋不能隨便出,如廁也隻能在這茅屋後麵,天下地上,無遮無攔。他蘇凡不在意,可蘇黎世該如何,再怎樣的江湖兒女,她也隻是個女人,羞恥心自然是不會少上其他人分毫。
蘇黎世淡然的走到了木板床旁,臉上不見半點憂慮。此時已是傍晚,二人皆是奔波了一天,還粒米未進,身手再好也不代表能似仙家人物一樣辟穀不食。
蘇黎世坐於木板床上,床上搖晃了幾下,看著好似隨時都會倒塌一般,她略微羞澀地對著蘇凡問道:“你餓了麼?”
摸了摸肚子,蘇凡也隻是凡人,怎麼可能不餓,聞得蘇黎世的意思,想來她也應該很餓了,不然以她的性子又怎麼會做這種明知故問的事情。
“我餓了。”蘇凡點點頭說:“我去找點吃的吧。”
蘇黎世遲疑道:“老先生不是不讓我們隨意進出這……這房間麼。”這是蘇黎世照顧了蘇凡的心情,破屋這二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微微一笑,蘇凡無所謂的搖搖頭:“我知道,可他也沒能給我拿些吃的,大活人怎不能就這麼餓著吧,你放心,先生剛離開,想來我現在出去能夠找到他,那樣的話,直接讓他那些吃的給我便是了。”
腹中的饑餓感,讓蘇黎世猶豫地點了點頭,在蘇凡出門前還不忘交待了一聲:“要是沒有看到老先生,附近也沒有找到吃的,那便回來吧,最多明天早上老先生應該就會來找我們了。”
蘇凡微笑,推門而出。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不帶溫度的陽光打在身上,蘇凡好似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莎,俊朗的臉龐上浮現著柔和的笑容,這樣的地方最適合經曆過磨難的人生活了,安謐和諧。
算命先生已經不見蹤影了,這裏雖然不大,可道路四通八達,不知該從哪個方向去尋人的蘇凡也沒辦法了,隻好打算在這附近轉轉,看看有沒有出門的村民,要點吃的東西。
可惜了,村尾的房屋本來就少,炊煙都沒見著,更別說什麼村民了。頗為無奈的蘇凡也隻好朝著有炊煙的房屋找了過去,蘇黎世與算命先生的交待,他記得,可總不能讓蘇黎世餓著肚子吧。
離得最近的一家有炊煙的房屋,離算命先生安排的破屋不過兩百來步的距離,蘇凡敲了敲門,開口喊了兩聲,等了半響也沒有人來開門。
若是無人的話,炊煙該如何解釋,可要是有人的話,為何不來開門?難道這裏的村民都不待客,還是說有什麼別的原因導致他們沒法開門?
蘇凡不解,人生地不熟,再說這裏是算命先生安排的地方,他也不能破門而入吧。
隻得轉身離開的蘇凡又接連敲了幾家的門,可情況與之前都是如出一撤,離得破屋遠了,蘇凡也有些不放心。見著近處還有一家冒著炊煙,心底打算便試這最後一家了,若還是沒有人開門的話,就回去吧,一晚上,熬熬也就過去了。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敲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能傳出去很遠。等了會,依舊沒有人來給自己開門,蘇凡轉過身,準備回去了。
“咯吱。”
開門的聲音讓蘇凡再一次轉了身,門口站著以為老嫗,見蘇凡一個人,蒼老的聲音帶著濃鬱的滄桑感開口問道:“小夥子,有什麼事情麼?”
蘇凡尊敬地說道:“您好,老奶奶,我今天剛來這個村子,還沒吃東西,冒昧打擾您,是想……”
老嫗橘皮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既然是這樣,你進來吃點吧,剛好我做了晚飯,隻是這山野之中怕是沒什麼好東西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