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怪這輩子沒怎麼與外麵的人打過交道,可從小受他那吃不得半點虧的師傅的影響,莫說什麼睚眥必報,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大度的人,能夠對算命先生這般的好,已經是奇跡了,不然也不會在算命先生剛在村中冒頭的時候,就與那銀花差點分個生死去了。
這些古武世家的人在他看來不過都是些小卒罷了,居然敢有膽來打擾他們這平靜了一輩子的生活,要是不給他們加點料,他黃老怪,都沒臉當得這個怪字。
這困陣中他加上了一些個小的幻陣,效果各有不同,但都是對人的精神會造成些許損傷,在他看來這些都算不上什麼陣法了,隻不過是些小玩意,可對於從未接觸過陣法一道的神奇之處的古武世家的人來說,宛如夢魘。
紅三刀那跳不完的牆,已經算是很好很好的了,還有甚者直接白天活見鬼,那見到的鬼還是死在自己手上的亡魂,一個個的從地獄之中爬了出來,找他們前來索命。
學武之人多數都是血氣方剛,除了類似於颯然公子這般修那陰詭之道,其餘人打心底都是不懼那鬼一說,可當他們真的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心底的恐懼還是讓他們沒忍多久便慘叫了出來。
算命先生微微皺皺眉頭,他雖不了解這鬼穀一脈的陣法究竟如何,可沒吃過豬肉,他也沒少見豬跑,當年在這村中,黃老怪的師傅布陣之時可從未隱藏什麼手段,甚至隻要是這村子中的人問起,他都會一一解說清楚,碰到好奇心特別強的人,還會親自演練一番。
他說過,這村子裏的人都是他的親人,所以鬼穀一脈些個除了祖師爺所說隻傳嫡係弟子的精髓外,其餘的他從來沒有敝帚自珍,反倒是巴不得多有人來問問他,黃老怪的師傅在上一輩村子中,出了名的愛說話。
隻是這村子中那家沒有自己的傳承,光是自家祖師傳下來的東西一輩子都難以學完了,哪有心思去學你那鬼穀陣法,隻有年輕一輩還未接觸到自家精髓的人才會有興趣聽那鬼穀上一代傳人講陣法。
算命先生就是這年輕一輩中對那鬼穀陣法最有興趣的人,也因此他才能與那黃老怪關係如此親密,所以看得出一二的他,察覺出了些。
“黃老鬼,這陣法不單單是困陣吧?那周天鎖地陣,可不會讓人慘叫。”算命先生說話語氣似是有些不悅。
黃老怪狡辯道:“你隻說讓我布下困陣,不許殺他們,可沒說不準我加幾個幻陣進去啊。”
被噎回去了的算命先生額頭上出現了川字,蘇凡這突飛猛進是好事沒錯,可也有不好的地方,揠苗助長,苗再頑強,那長出來的稻穀也不會是原來的味道了。
所以蘇凡隻要能夠悟出那舉重若輕的境界,便是最需要人來給他喂招,這其中帶頭的那五個人最是合適,特別是那錘王,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看那雙手算命先生就能知道,他是最適合與蘇凡喂招的對手。
本來打算讓銀花給蘇凡喂招的算命先生見有這麼一群送上門來的高手,自是高興的不得了,蘇凡練的是殺人拳,自然要做那殺人事才是最好的喂招方式,要是被這黃老怪一激動,全部都給弄死了,那讓他去哪裏找這麼一群最合適的高手去。
黃老怪也不是不了解這算命先生的心意,隻是第一他沒有算命先生那樣看好那蘇凡,自然也就不那麼在意,第二,他黃老怪心裏有氣,不發泄一下,他不舒服。
可畢竟是自己這麼多年的對手和朋友了,黃老怪也是不好做的太過分,嘿嘿笑了兩聲後解釋道:“你放心吧,我自由分寸,至多隻是讓他們精神受些損傷,不會讓他們的實力受到什麼影響,更是不會要他們的命。”
聞言,算命先生那額頭上的川字才逐漸變的平緩,語重心長地道:“黃老鬼,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是認同我的看法,不過沒關係,我相信那小子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盡量配合我,讓他小子實力再強上一些,他現在說起來已然是不弱了,可真把他放到銀花那層次的高手麵前,還是差上太多了。”
黃老怪一怔,思忖片刻後說:“我也不知你為什麼會對那小子如此信任,我看他除了武道天賦還算過得去外,也沒有什麼太多過人之處,攪動風雲這種事情他行與不行,我現在也不好妄下定論,隻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