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過後,隻留哐當兩聲。巨大的雙錘掉落在了地上
年輕的錘王眼神中帶著不解疑惑,還有絲絲的畏懼。盯著地上自己的雙錘看了許久,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半截錘柄,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幾步。
抬頭再看銀花的時候,劍已經收回劍鞘中,銀花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好似他如同空氣一般。
“讓開”這是錘王對銀花奶奶說的話,被銀花奶奶原封不動的退回去了。
心底的敬畏讓年輕的錘王不由自主地退開了,銀花也不多糾纏,錯開身子繼續朝著前麵走去,這本就是一件偶然發生的事情,誰都沒有刻意而為,卻也就是因為這樣而改變了一個人的人生。
年輕的錘王看著那遠去消瘦的背影,壓住心底的恐懼,問出了這輩子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問題:“你為什麼這麼厲害!?”
終究是看出了本性純良,一劍過後,銀花的怒火已經消失了大半,聽得這個疑問,她沒有站住腳,跟沒有回頭,隻是繼續朝前走去。
年輕的錘王低下了頭,盛氣淩人正要大展宏圖的他被人一劍便敗的如此幹脆,要是在他沒遇到銀花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存在,他那時候承認還有比自己厲害的高手,可打心底卻不認為這天底下有一招就能製服他的高人。
人往往就是這樣,坐於井底觀看著自己眼睛裏那狹小的天,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無知者無畏,更是對自己充滿著盲目的相信。
“因為我知道天高地厚,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銀花奶奶的聲音傳入了年輕錘王的耳朵裏麵。
初嚐敗績的年輕錘王,不以為意,在他看來這是這位不知名的前輩在敝帚自珍,直到他回到家族苦練後,才開始逐漸明白那句話的道理,也正是如此才有了今天的錘王。
思緒停在了最後的那一襲白衣背影上,錘王看著眼前顯得蒼老了不少的銀花,恭敬地問道:“前輩,是您麼?”這個問題他心底早已經有了答案,隻是這一切變化的太快,他有種恍如夢境的不真實感受,因而有了這麼一問。
銀花沒有正麵回答錘王的問題:“你這麼些年多少還是有了點進步,比起當年來說強上了不少。”這樣的評點不但沒有讓錘王不高興,反倒讓他咧開了嘴,笑了兩聲,這話等於就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多謝前輩當年的指點之恩。”錘王躬腰拜服。
銀花奶奶側著身子沒有受錘王這一拜,也不知道是因為覺得現在的錘王沒有資格,還是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值得錘王對自己心行禮。
“這樣的虛套就免了,你隻需要幫我狠狠揍那個小子,打傷打殘都沒有關係,隻要留口氣就行了。”銀花吩咐道。
錘王也沒去問原因,原本他不對那蘇凡下手了,第一是感激蘇凡的提點,這第二則是因為他沒有動手的理由了。現在有了銀花奶奶的吩咐就不同了。說到恩情這銀花奶奶才是真正造就了今天錘王的人,說到理由這銀花奶奶也已經給了。
想清楚算明白這個道理後,錘王那雙手高高揚起,看那出手的力度怕是要比之前還要用力不少,當真是聽了銀花奶奶的話,隻要留口氣就好了。
蘇凡已經沒有力氣去抵擋了,就算是要是施展雷火步都覺得極其困難,他的餘力隻夠他稍稍往後再多退了一些。
這麼點距離對於錘王那雙長長的手臂來說,不過杯水車薪。拳頭砸中蘇凡的胸口,直接讓他倒飛了出去,要是錘王不留手的話,這一擊命中要害,或許就已經可以要了那蘇凡的命了。
還在空中,蘇凡的嘴角就已經溢出了血絲,胸前的劇痛讓他無法準確計算自己的肋骨到底斷了多少根,隻是喘息的困難,讓他逐漸明白了自己現如今的處境。
受了不輕的傷,體力所剩無幾。對手還是有著天下第一錘之稱的錘王。蘇凡慘敗也不能就說這蘇凡現在的武功比那錘王差,實則算起來兩個人交戰不過隻在五五分,特別是在錘王沒有了殺意以後,天平更是偏向了蘇凡,奈何有算命先生千招的約束。
蘇凡所用的八極拳也好,雷火陰木步也罷,都是很消耗他體力的功夫,若不是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強上不少了的話,怕是連五百招都難以堅持。
如果一開始沒有算命先生的限製,蘇凡相信以自己的實力,隻要兩百招就足以讓他敗了那錘王,可惜了算命先生終究不是為了讓他殺錘王,目的是為了讓他那一身新學到的東西融入到他的身體中去,融會貫通靈活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