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醫院。
清晨六點,呂主任被黎沐風的奪命call給喚來醫院。
巴院長已經為何溪鳳加了一個晚上的班,自然不能再把他請出來。
經過呂主任的看診和處理,給高燒高達40度的蘇亦言,打上了退燒點滴。
X光片也拍了,確認是脫臼。
呂主任是個全科醫生,給病人手脫臼位做了複位後,又打上石膏。
整個過程,蘇亦言都處於昏迷狀態。
“打得挺狠的,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挫傷,全在不明顯的地方,所以你沒發現。”
呂主任從接診開始,就不停地碎碎念。
“這孩子,忍了一晚上,這得多疼啊!我見過的女孩子都怕疼,很少可以忍到這種程度的。”
呂主任離開,黎沐風目不轉睛地守著蘇亦言,都要把她看融化了。
女孩蜷縮著身體側躺著,臉頰因為高燒而通紅,睡夢中的還皺著委屈痛苦的眉頭,整個睡姿,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嬰兒,令人莫名心疼。
黎沐風自責到想殺了自己,還有讓蘇亦言斷手的人。
“少爺,你一晚上沒睡,快回去補個覺吧,這裏有我和月月看著,沒事的。”曹管家說。
“我會時刻不離開少奶奶的。”伊天月保證道。
黎沐風握著蘇亦言的手,坐在床邊,一顆心仍在煎熬,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曹叔,你回去幫我把生活日用品帶來,再拿幾套衣服,言言沒退燒之前,我就住醫院了。”黎沐風說。
曹管家和伊天月麵麵相覷。
“是。”曹管家給了伊天月一個快走的眼神,兩人一起退了出去。
黎沐風把兩張病床並到一起,脫下外套,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從背後抱住蘇亦言,才能安心睡覺。
女孩明明睡得很沉,眉頭卻依然緊皺。
睡夢中,黎沐風突然聽到懷裏的女孩又在說夢話。
“不要,別跳,你會死的,我不要你死,嗚嗚……”
為了安撫她,黎沐風擁緊她,輕輕拍著她,溫柔地哄道:“我不跳,就在你身邊,我不死,我發誓,絕不死在你前頭。”
他不知道那個“你”是誰,反正肯定不是他,不過,他願意做那個“你”。
黎沐風話音剛落,蘇亦言安靜下來,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中午。
何溪鳳的病房。
何溪鳳上吐下泄了一天一夜,今天總算好轉,整個人虛脫無力,麵色蒼白,眼珠都凹陷了下去。
因為腸胃消化係統還未恢複,還不能進食,隻能靠打點滴給身體供養,病人的心情便更差了。
見弟弟何瑋和外甥女進來,何溪鳳立馬打起精神來。
“你們把那個蘇亦言抓起來了沒有?我要讓沐風跟她離婚,我要讓她坐牢,我要讓她死。”
受盡病痛折磨後的何溪鳳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想要為自己報仇。
“長川說不能報警,會影響公司的聲譽,沐風……”
何瑋吞吞吐吐、一臉失望。
“你別忘了,她可是二老救命恩人的外孫女。可能是礙於二位老人家裏心意,你也知道,我們沐風這孩子孝順,怕是就算是委屈求全,也不會和蘇亦言離婚的。”
何溪鳳氣到要暈倒,雖然虛弱,還是忍不住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