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箏將眉頭擰的緊緊的,眉宇間形成了個“川”字,直接奪過齊湛手中的藥碗,仰頭便如喝酒一般一口悶。
齊湛看著他如此豪爽,挑著眉,抱著碟子,悠哉悠哉的看著他。
呦嗬,挺有的骨氣,你好棒棒呦。
“葉雅聞的藥真是越來越難吃了。”沈箏吐著舌頭,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齊湛看著他不斷的吐著舌想要緩解口中那駭人的苦意,幽幽地撚起一塊蜜餞放進嘴裏,當著沈箏的麵嚼的那叫一個香。
沈箏瞬間黑下臉來呢,惡狠狠控訴道:“齊之澈,我是病號!”
齊湛“哦”了一聲,咽下蜜餞後,又挑了一個塞口中。
如果不是沈箏沒那個氣力,不然肯定打爆他的頭!
“齊之澈,風水輪流轉。”沈箏咬牙切齒拋下一句狠話,舌尖舔了舔上顎,將最後一絲苦味化去。
齊之澈扯了扯唇角,道:“那你先把你這風水養好了養好了再說。”
沈箏:“……”
當葉修休息好後,過來看看自己那不安分的病號有沒有謹聽醫囑時,推門而入看到的便是齊湛拿著蜜餞碟子的背影。
葉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道:“齊之澈,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吃甜口的了?”
齊湛沒有回話,隻是側過了身子,露出那個被他身子遮擋住的沈箏。
沈箏的麵色依舊蒼白著,眉眼間還殘有被藥苦到的痛苦神色。
葉修瞧了樂了,心想這次放的黃連沒白放那麼多,為了調和藥性他廢的那些心思也沒有白費。
“呦,藥喝完了?這次倒是聽話得很。”葉修走到沈箏跟前,拉過椅子坐下,拽過沈箏的手腕便把起了脈。
“雅聞,你說實話,這藥裏你究竟放了多少黃連?”沈箏乖乖的由著葉修把脈,一副十分老實聽話的模樣。
葉修懶懶的掀了眼皮瞥了他一眼,道:“這藥苦否?”
苦!苦得驚天地泣鬼神,簡直是人神共憤!天!怒!人!怨!!!
沈箏憤恨的眼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傳遞了這一意思,葉修對此表達了萬分的滿意,他欣慰感慨道:“如此,那我那半斤黃連也不算白放。”
齊湛端著碟子的手一抖,差點兒沒拿穩碎了碟子,而沈箏則一口氣岔在了嗓子眼,猛地咳嗽了幾聲。
淡淡的鄙夷在眼底蘊轉,他冷笑了一句:“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我不放黃連了。”張嘴露出了一口潔白齊整的牙齒,在沈箏防備的眼神下森然冷笑道:“放半斤蜂蜜。”
蜂蜜此時乃是富貴人家才能享用得起,一般人都是沒那個錢財門路購買。可對於沈箏而言,這蜂蜜他都可以吃一罐倒一罐,奢靡無比,深刻展現了大地主階級驕淫奢華的本質特征。自然而然,別說半斤了,隻要葉修敢下那個手,十斤都能放得。
沈箏聞言,頓時有種反胃的感覺。半斤?那會活活把他甜齁死的!
“除了在藥裏下手,你敢不敢直接跟我動手?”沈箏收回把好脈的手,不由得吐槽道。
“我要是能跟你動手,你當我願意在藥裏費心思嗎?那些藥材不是要用的啊?那些柴火不是要燒的啊?為了你這麼個令人頭疼的家夥,我廢了多少心思?你還跟我在這兒挑三揀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