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水晶吊燈下,一個穿著背心短褲的男人,此時正戴著拳套,咬著牙套朝麵前的沙包袋一拳又一拳的砸上去,內心的憤怒在此刻得到宣泄。
古銅色的皮膚,飽滿且流暢的肌肉線條,一雙如墨漆黑的眼眸,如上帝精心雕刻的麵容,高挺的鼻子,薄唇微微張開,臉上細細密密的汗,無一不彰顯著這個男人的優越感。
陸簫寧想不明白為什麼薑知鈺會變成這個樣子,三年來自己認識的薑知鈺和現在判若兩人,麵對薑知鈺總有種莫名的情緒讓他心亂,但每當他想到薑知鈺親吻尚亦書的畫麵時,便止不住的憤怒,怒火隨著他出拳砸向沙包袋而發泄出去。
麵前的沙包袋都快被他打爛,中間一塊凹陷下去,像一個耷拉著頭的土豆,陸簫寧絲毫不減力度,傭人們都識趣的退出去。
陸母開著車來到陸簫寧這裏,還沒進門就聽到嘭嘭嘭的聲音,嚇得她連忙捂著胸口,好奇又震驚的看向客廳裏麵,一旁的傭人站在那裏。
“這是怎麼了?”
陸母止住腳步,看著傭人問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站在一邊的傭人心裏也害怕,畢竟陸簫寧發起火來,恐怖的指數不亞於洪水猛獸。
“不清楚,先生一回來就跑到拳擊室裏,直到現在都沒有停下。”
傭人恭恭敬敬的回答,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陸母沉吟片刻,還是選擇走進去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惹得陸簫寧如此氣憤。
陸母聽著那拳頭打到沙包袋上嘭嘭嘭的聲音,等她走進去時,看到那沙包袋都被打變形時,看向背對著她的陸簫寧,心驚肉跳得說不出話。
陸母坐在一邊,目光虛虛一掃,恰好瞥到那份被揉得滿是皺褶的離婚協議書上,這是離婚了?!
陸母心中又驚又喜,連忙悄悄的拿起那份協議書,翻開,直到看到陸簫寧憤怒簽下的名字,也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又悄悄的將那份協議書放回去。
陸簫寧早就發現這位繼母進來了,眼中也閃過厭惡,陸母看著他親切的笑了笑,關心道:“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一下?是什麼事情惹到你發這麼大的火啊!”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便撞槍口上了,陸簫寧停下動作,轉過身看著她,眼中寒芒令陸母毛骨悚然,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來緩和氣氛。
“什麼事?”
陸簫寧冷漠的開口,將拳套摘下隨手一扔,看著陸母的眼中閃過厭惡與不耐煩,平日裏他就一直懷疑自己的這位後媽,有事情在瞞著他,如今這一看或許果真如此。
陸母見他這樣,連忙扯出孟玉欣來做擋箭牌,生怕著陸簫寧把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欣欣剛剛來找我,問你今天去哪了,我正想著要不要來找你,看看你在不在,誰知你還真在,欣欣也不用胡思亂想了。”
陸母說著討好的話,一臉關心的看著陸簫寧,心想著幸好有孟玉欣,不然陸簫寧的怒火一定會發泄到她身上。
陸簫寧沉吟片刻,沒在繼續盯著陸母,而是撿起那副拳套,又重新戴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陸母繼續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