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淑嫻見簡絲薇沒接話,知道自己有點著急引起簡絲薇的反感了。
但是想著日後也沒多少交集了,所以嶽淑嫻也懶得再在簡絲薇麵前偽裝。“薇薇啊,我想我的來意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簡絲薇搖搖頭,看著她一臉淡然:“不知道,還請媽明示。”
聽著簡絲薇在媽這個字上格外加重的音,即使一向擅長偽裝的嶽淑嫻都有些覺的臉上掛不住。
不過既然注定不能好好談了,嶽淑嫻也無所謂在簡絲薇這受兩句擠兌,收斂了臉上虛偽的笑:“那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你也知道你爸那人有點封建,對子嗣挺看重的。本來你們婚後五年還沒有子嗣,你爸就有點不滿,現在聽說你以後都不能”
嶽淑嫻再偽善,到底也還是個女人,她也知道失去當母親的資格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所以頓了下,幹脆跳過這句話,“你爸的意思是,等你養好了身體跟詣修把離婚手續辦下。”
說完就站起了身,有點不太敢看簡絲薇的臉,嶽淑嫻臉皮再厚,對著一個小產還沒出院的女人說讓她離婚,也覺的殘忍,所以話說到後麵越來越小聲。
簡絲薇笑了笑,很諷刺的那種。
一個人隻有在落難的時候才能看出來身邊所有人的真麵目,尤其一些素日裏慣於偽裝的。
比如裴澤海,比如嶽淑嫻。
就算殷亦珊那樣跟簡絲薇不對盤,還來醫院露了一麵,冷冰冰的囑咐她小產不要碰冷水什麼的。
而自己一直當親爹對待的裴澤海,在知道自己不能生的時候,竟然第一反應是讓自己離婚。
“這事叫裴詣修來跟我說,他才是我的丈夫。”
言外之意,你們都沒資格,也不配!
簡絲薇聲音不冷,說辭也不過分,但是卻讓嶽淑嫻更覺的難堪。
不由有些後悔,今天來做這個惡人。
打開手包,拿出裴澤海簽好的支票放到簡絲薇床邊,“你爸爸剛去世,你在簡家也沒什麼很親的人了。這筆錢你收下!就算你對我們再大的怨恨,也別跟錢過不去,你一個女人家,安身立命還是需要用錢的。”
說完,嶽淑嫻就轉身離開,臨出門的時候,歎了口氣:“你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簡絲薇在嶽淑嫻離開後,扭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支票。
數目挺可觀,沒讓她淨身出戶,她是不是就該感激涕零?
不管離婚是誰提出的,都注定是定局。
唯一讓簡絲薇意外的是,她沒想到真的走到離婚的這一天,堅持到最後的反而是裴詣修。
不過,他到底也還是妥協了。
因為簡絲薇要跟他離,穀詩憶用孩子委婉的逼他離,裴澤海則明著威脅他讓他離。
於是,在簡絲薇出院的那天,他們去了民政局。
用兩個紅本換了兩個紅本。
裴詣修全程冷著臉,簡絲薇不知道他到底不開心什麼,當然現在的她也不關心了。
兩人臨分別的時候,簡絲薇遞給他一個文件袋。
裴詣修皺眉,不解:“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