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個女子消失在他跟前時,他才從樹上如同仙人般的飄然落地,然後走向旁邊的溪水。
他有一個習慣,每次殺人後他都會找水淨手,這個習慣是什麼時候養成的,他已經不記得了。剛剛要殺的人,他早就弄清楚了這裏的地形,方圓四裏之外,隻有這有一條溪水,故此他才將要殺的人引到這裏殺死,以方便淨手。
將手浸在冰涼的溪水中,他讓頭腦保持空白,這是他每次殺人後必做的事。可是現在不同,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相貌奇醜的女子的那雙水靈靈,倔強的眼眸出現在他腦中,讓他驚愕了下。
一個路人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怪哉,怪哉。
淨手後,他站起身,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尊貴之氣。
“你到底是誰?”他看似在疑問,卻是在自喃。那醜陋女子的臉容從他剛開始淨手時就一直蔓延在他心頭,讓他驚愕之下更加震驚。
那個所謂公主的女子又醜又嚇人,有什麼好?這麼多年,什麼女子他沒見過,為何偏偏會對這個醜陋異常的女子感興趣,實在是——哎!
看向女子消失的地方,其實他知道她們會去前方的村落,不過,宮中的人他不想接觸,所以他轉身往她們的反方向走去。
或許是扮醜扮的很完美,一路上沒人看她們,就算有人看也是嫌棄的眼神。所以她們晚上是住在這個村落的一戶人家裏,鄉村人淳樸,隻要說是過路的他們會讓她們住,雖然住的地方很髒,因為是——柴房。
晚上不敢洗臉,害怕臉上的髒汙被洗掉,免得被人看穿。第二天的太陽還沒有升起時,就已經起床的她在這戶人家的門口放下一顆小珍珠,她就帶著點翠離開了這個村落。
她們要不停的趕路,不停的跑,因為她知道人渣的手段很厲害,找到了她,她們不死也會沒半條命。
事情如她所料,一路上通行的官兵越來越多,並且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一個個麵目冷漠的人在到處搜尋著。她看的出他們都訓練有素,所以她憑直覺可以認定這些人是人渣派來找她們的。
所以晚上連普通的小店都不敢住,隻能帶著點翠居住在破爛的草廟裏,夜晚的風冷,一些經過的醉漢,一些也沒地方可去的乞丐,都長長把點翠給嚇哭。倒是她沒什麼覺得可怕的,她們這麼醜,沒人會料到她們身上有很多錢財,也沒料到她們髒汙下的臉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隨著越來越嚴格的嚴查,她和點翠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最後選擇了白天都蜷縮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到了晚上才著急趕路。
夜半的狼嘯聲,路過村子的犬吠聲,還有林風的呼嘯聲,長嚇的她和點翠不敢前行,生怕走到一半半路跑出個野獸吃了她們兩人,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們都會瘋了一樣的逃,有山洞最好,到山洞就生火,沒山洞就找個人為安全的角落用火折子生火,火光可以嚇跑那些畜生。
今天又是夜晚跑路,來到山中的時候,白天一直陰沉的天空終於打起了雷,下起了瓢潑般的大雨。
其實她很討厭下雨,不淋雨還好,萬一被淋雨,那她們臉上的髒汙都被雨水給衝掉了,她們還得在花功夫去扮醜。
急忙的跑著,這時候她看到了一個破爛的草棚,不過從草棚裏散發著亮光。估計是有人,可是眼下這種情況實在沒地方躲雨就拉著點翠往草棚跑去,到草棚門口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彎下身捏了一把泥土,往點翠和她的臉上又擦了擦。確定一點都看不出真名目的時候,她們才走進草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