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滋味不好受。
但於我來說,該怎麼回答他才是正事,偏偏他這帶著嘲諷的話讓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但藺寒深也不需要我回答,他粗魯的扯開我襯衫,一眼便看見我肩胛上的大半淤青,瞳孔收縮,車裏的空間瞬間逼仄。
然後,他手指落上去,一按,“把自己打傷,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不意他會這麼做,痛的叫出聲。
他勾唇,眼裏卻沒有一點笑,“還知道痛?”
怎麼會不痛?
早上我痛的起不了床。
眼淚被這股痛逼出來,我淚汪汪的看著他,“她們也沒落好。”
他呲了聲,眼裏寒氣更甚,手再次捏著我下巴,迫使我看著他,看清他有多火大,“所以,傷敵一千自損八。”
他眸子眯了下,“噢,不是,是傷敵一千自損兩千。”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本事,嗯?”
發火都能發的這麼優雅,淡定從容,也就隻有藺寒深了。
我抿唇,好一會說:“我錯了。”
“嗬。”藺寒深垂眸,聲音低的我快要聽不見,“你要知道錯就不會一而再的傷害自己。”
“是我對你太縱容了。”
最後一句像風一樣一吹就散。
如果不是我一直盯著他,我都會以為最後一句是我的幻聽。
藺寒深說完便鬆開我,頭靠在椅背上,閉眼,再也不說話。
他幹脆利落的放手和以往一樣,一點都不會脫離帶水。
我看著他菱角分明的五官,硬朗的充滿男人味,淩厲的又讓人望而生畏。
但不管怎樣,他都是讓人想要靠近的存在。
我坐過去,再次挽住他胳膊,頭靠在他肩上,“以後不會了。”
藺寒深依舊沒說話,就連睫毛也沒動一下,但他卻沒推開我。
這就夠了,不是嗎?
車裏保持著這股壓抑的安靜直到別墅。
我迷迷糊糊的睜眼,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心大的睡著了。
也是,昨晚本來就沒睡多久,全身又難受,剛好他在身邊,即使知道他生氣,我也依然安心。
藺寒深推開我就進去,我趕緊跟上。
隻是頭還有些暈,所以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但這並不妨礙我看藺寒深。
他大步上樓,很快走進臥室,我也跟著上去。
他坐到沙發上,手臂張開,眼睛深潭般看著我,“過來。”
我自然是過去,他用命令的口吻說:“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