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高興就會放鬆警惕,不該說的也就無意識的說出來了。
當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收不回來了。
藺寒深沒說話,似乎因為他的沉默,空氣都變的逼仄了。
我放下帽子,服務員走過來,“小姐喜歡這個帽子嗎?”
我頓了下,點頭,“就要這頂。”
“好的,我給你包起來。”服務員微笑拿過帽子。
我說:“有新的嗎?”
服務員,“小姐,這就是新的,而且我們家帽子一個款式隻有一頂。”
我點頭,“好。”
服務員拿過盒子裝好,我掏錢包,旁邊伸出一隻手,我手收了回去。
服務員接過藺寒深的卡刷了。
“先生,這裏簽個字。”服務員把筆遞給藺寒深。
藺寒深接過,簽了字。
我提過袋子,我們轉身出去。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藺寒深又是個話少的人,就這樣,我們沉默著下樓。
我知道,在藺寒深心裏有一根刺。
三年前,我懷著孕離開,他錯過了遠遠的出生,三年的成長。
他心裏是怨我的。
我現在說對不起,讓他不要生氣,或者讓他原諒我都沒有用。
缺憾就是缺憾,沒辦法彌補。
我握緊袋子,心裏沉甸甸的。
突然,藺寒深停住,熟悉的聲音也落進耳裏,“藺總。”
我抬頭。
唐琦站在前麵,穿著休閑大衣,長身玉立的站在前方。
他似乎清瘦了,但深灰的大衣讓他顯得愈發沉穩。
他看著我,眼睛閃了下,叫道,“寧然。”
不知道怎麼的,唐琦這一聲出口,身旁的氣息冷了。
我笑了笑,“好巧。”
唐琦臉上也浮起笑,和以前那般溫潤,“很巧。”
他看向我手上的袋子,“你們來買東西?”
“嗯,我……”
“我在外麵等你。”
藺寒深說完便大步出去。
我站在那,僵住。
他這是……生氣了嗎?
“你們……”唐琦也察覺出來了,擔憂的看著我。
我笑了下,“沒事,我先走了。”
“好。”
我朝藺寒深追去,唐琦突然叫住我,“寧然。”
我轉身看著他。
他唇動了動,眼裏浮起很多神色,最後揚唇,“沒事,你跑慢點,這裏人多。”
“嗯。”
我知道唐琦有話對我說,但現在我們已經不需要說什麼了。
就像葉楠楠說的,我不愛他就不要跟他聯係。
我跑出去,藺寒深已經走了好遠。
他腿長,一步頂我兩步。
我叫,“藺寒深,等等我。”
他沒停。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可是我和唐琦並沒有做什麼,也隻是簡單的問候,怎麼就這麼容易生氣?
我看見他和秦海月在一起,我都沒有生氣。
心裏這麼想,但我也腳步不停。
隻是突然的,我眼前一黑,整個人也發軟,我一下摔地上。
這一聲嚇到了旁邊的人,有人朝我走過來,“小姐,你沒事吧?”
我頭很暈,全身軟綿綿的,但我眼前沒泛黑了。
我睜開眼睛看清地麵,又看見一雙雙腿,撐著冰涼的地麵坐起來,“我沒事。”
“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臉色很不好?”女人接著問。
我搖頭,“謝謝,我真的沒事。”
頭還有些暈,我扶著頭想緩一下,一身冷冽的氣場就籠罩我。
我睜開眼睛,抬頭去看,藺寒深便彎身把我抱起來。
我一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