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走廊,一條橫向的水泥路出現在了眼前,水泥路兩側栽種著五六米高的塔柏樹,由於長時間沒有修剪,原本雙車道的路麵此時被伸展出來的樹枝遮擋隻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而在水泥路的盡頭正是那座暮氣沉沉的告別大廳,秦越剛剛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的羅盤便“啪”的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紋,中間的磁針頓時亂轉了起來。
與此同時,秦越腰間的葫蘆也出現了輕顫,似有什麼東西想要破繭而出。
秦越皺眉看了看,隨手取出一張黃符掐了個指訣纏了上去,葫蘆頓時沒有了反應。
當他再次抬頭看向百米之外的告別大廳時,臉色卻是猛地一變,此時在告別大廳的門窗之間有淡淡的黑氣正在彌漫而出緩緩向半空中凝聚,一團黑雲正在告別大廳的上空慢慢形成。
“這裏被人布了陣,你要跟緊我。”秦越回頭看了眼陸岐黃,一頭鑽進了路旁的塔柏林。
“什麼陣?”陸岐黃緊張地連忙跟了上來。
“不要說話。”秦越抬了下手,在塔柏林間辨別著方向。
兩人很快來到了告別大廳近前,由於告別大廳是橫向對著水泥路,所以他們要想提前觀察裏麵的情況隻能爬上那些距離地麵三四米高的長方形窗戶,可四下又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東西當下隻好放棄。
而此時那些從窗口湧出的黑氣從遠處看還有,走近卻是什麼也看不到,隻能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在頭頂慢慢流淌。
陸岐黃幾次想開口說話,秦越都沒給他機會。
兩人剛小心翼翼地摸到大門一側,裏麵突然傳來了冥婆的聲音,“小巫,你……”
秦越心中一緊,連忙貼著牆壁向內看去,隻見麵紗女手中的長劍此時正插在冥婆的後背,她的另一隻手握著一卷發黃的古書。
麵紗女嘴角浮現出一絲陰冷,“師父,你還記得二十八年前被你拋進大火中的那名女嬰嗎?”
冥婆身體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握著黑杖的枯手微微顫抖著,鮮血洇透了她的後背,順著劍鋒一滴滴的掉落下來。
“你是花姑的女兒?”冥婆蒼白的臉上猛地一驚。
“不錯,是我,當年如果不是我命大被附近的獵戶發現,怕是你早就忘了,今天我也不會親手為阿媽報仇!”麵紗女冷冷說著,持劍的手因為過度憤怒有些顫抖起來。
“難怪我看著你有些麵熟,我早該想到這一點!”冥婆臉色突然一冷,握緊了手中的黑杖。
“二十八年了,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今天終於讓我等到了!”麵紗女猛地握緊了劍柄,濃濃的殺意頓時彌漫開來,“師父,謝謝你這十八年來的教導之恩,一路走好!”
說罷,正要翻轉手腕,就在這時,冥婆眼中殺機陡現,佝僂的身子猛地一頓,麵紗女連同手中的長劍頓時被震飛出去,“嗆啷!”一聲摔到了五步開外,一口鮮血直接就從口中翻了出來。
冥婆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去,冷冷的看著麵紗女,“就憑你也想殺我?”
麵紗女連忙撿起長劍踉蹌著向後退去,一直退到牆根才停了下來,“唰!”的一聲舉劍直對著冥婆,“你……你怎麼會沒事,我明明在劍身淬了毒的……”
冥婆冷笑一聲,緩緩上前一步,“別忘了你這下毒的本事還是為師教你的,你這五毒散怕是連為師身上的虱子都毒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