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疲累不堪的心理,她也不想去理會這些勾心鬥角的齷齪事,隻要現在還沒有其她的底線,奚明月能不管就不管了。
會議正在有序不穩地進行著,而另一邊奚婉清和奚傑林坐在辦公室裏,陰沉著一張臉。
偌大的辦公室靜悄悄的,隻有兩人帶著怒火的冷哼。
“你說我們要是不去,她回頭告訴我大哥,給我們使絆子怎麼辦?”
奚傑林斜睨了眼奚婉清,不冷不淡的開口:“你現在操心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現在大哥還想管盛拓嗎?昨天發布會上讓奚明月一個人可勁的講,他有說過什麼話嗎?”
奚傑林算是看明白了,冷笑著哼道:“現在大哥是想功成身退,在家養頤養天年了!”
奚婉清眼底一片冷色,別有深意的說:“大哥還真是能放寬心,竟然能一點都不責怪奚明月冒充一事,讓真正的奚明月白白枉死……”
奚傑林不可置否,“大哥現在哪裏還記得自己的親孫女?早就把司徒謹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女了!”
奚婉清卻不認同,“二哥,你說我們要不要提醒提醒大哥,現在的奚明月究竟是姓奚還是姓司徒呢?”
“你別忘了,她也姓明。”
奚傑林若有所思的低著頭,“我此前聽說明家兩兄弟一直想要奚明月回家認祖歸宗……”
他的話沒有說完,很巧妙的停頓了下。
奚婉清微微一愣,遲疑的問道:“難道二哥想把她繼任盛拓的消息傳遞給他們?”
“什麼叫傳遞?奚明月成了盛拓董事長本來就是新聞,讓他們家知道也不足為奇,難道不是嗎?”
“放著比盛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明家和司徒家不管,跑來華國跟奚振中來了這麼一場情深意重的爺孫倆的戲碼,要是要讓明家的人看到,又會是什麼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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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奚明月開完會正往爺爺發的位置駛去時,突然瞥到一旁的百貨大樓上的顯示屏上出現了自己——
偌大的顯示屏內自己的臉無比清晰,是她在發布會上講話的片段,眉目間淡然,但不知講到了什麼忽然變得淩厲,肅冷,仿佛是保護小雞崽的母雞,渾身炸毛一臉警惕。
奚明月正奇怪著自己的視頻為什麼會出現在大屏上,按道理說就算是財經新聞也不至於此。
難道真的是爺爺所說,因為相貌的緣故?
車開的不算慢,但她仍然盯著牌子看了很久才緩緩駛過。
這一小插曲沒有放在心上,最後再看一次客戶的資料,合上文件,像學生時代背書的模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她閉了閉眼,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不知怎的,最近心中總是會有一股莫名的燥熱,讓她有摔東西,打人罵人的衝動。
但這種原因她無從說起,到了茶樓,所有人都到齊了。
奚明月見狀,接過服務員沏過來的茶,一臉誠懇的舉杯:“按輩分來說,我應該稱你們一聲叔叔伯伯,今天是晚輩來遲了,我以茶代酒,跟各位叔叔伯伯賠罪。”
“哎呀,都不用客氣,我們跟你爺爺都是舊相識,不必拘泥於這種形式上的東西。”他們幾人隨意的擺了擺手,笑嗬嗬的說道。
奚明月一直覺得人在過了某個年紀之後會有一個成語更加貼切的形容他,相由心生。
依據這個成語來看眼前的人,慈眉善目,和藹的眼神裏透著精明,聲音中氣十足,看起來跟爺爺差不多的年紀,精神頭也非常好。
他們的身上,或者說爺爺的身上有他們的影子,奚振中笑了笑,“明月,這是你張伯伯,也是在建築板塊經常跟我們有合作的,這位是……”
他一一給奚明月介紹著,還好今天選的是茶樓,否則奚明月想著,回去的時候自己將會體驗又累還宿醉的一天了。
晚飯過後跟著奚振中一起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趕緊把高跟鞋給脫了,手裏的包和外套扔給傭人,著急忙慌的往樓上走——
“爺爺我就不陪你促膝長談了,太困了我要睡覺,爺爺你也別太晚,注意身子骨,早點休息!”
一咕嚕說完,也不等奚振中回答就關上了房門,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柔軟的大床裏,沉沉的閉上眼睛。
片刻,偌大的房間內響起她低沉的歎息聲,剛才在車裏困的眼睛都睜不開,現在好不容易能睡了,身子一沾到床,困意就像是有魔法一樣自己消失了?
奚明月翻了一個身,盯著漆黑的天花板,一個接一個的歎氣。
房間裏沒有開燈,微弱的光還是從落地窗前透進來的。
她舔了舔嘴唇,眼底掠過一絲躁意,剛想起身,又想起這是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