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從始至終,你都值得(1 / 2)

段寒霜眉頭皺了皺,一股不滿湧上,現在的她並沒有多餘的心情來開玩笑。

這次沒有像之前那樣給他一個白眼或是說懟人的話,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上床側躺著,“隨你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跟我無關。”

兩人靜靜的等著夜幕降臨,天色還是跟往常一樣昏暗中透著晚霞最後一絲的橘紅。

隨著時間逐漸被黑夜吞噬,黑夜又被遍地高樓的霓虹燈照的像白晝。

日夜交替,歲歲年年的更迭,好像沒什麼變化,但確確實實什麼都變了。

在一夜之間,她經曆了找到了親生父親,在下一秒又永遠的失去了他。

就算玩遊戲,新皮膚的體驗卡也比這個長吧?

怎麼她就不能聽爸爸喊她一聲乖女兒呢?在臨別之際,他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段寒霜隻看到了他眼角的淚。

代表著他聽到了還是最後遺憾沒能好好告別呢?

半夜,她做了個噩夢,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被放大的俊臉,正眼含擔憂的看著她。

“做噩夢了?”

宋殷給她撫去額頭上的薄汗,很心疼的抿了抿唇:“先喝點水順順吧。”

段寒霜接過水,有些驚訝:“難道我做了很長時間的噩夢嗎?”

水還是溫熱,像是剛剛燒好的。

宋殷沉沉的點點頭,“嗯。”

“吃點東西吧?晚上你還沒吃東西。”

宋殷似乎並沒有想要得到她的回答,直接把桌子上的包裝盒打開,裏麵的香味立刻散發開來,熱氣騰騰的。

與其說晚上沒吃,不如說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怎麼吃飯。

本來她是要回家睡的,但是由於宋殷走一步跟一步,她還是選擇很不禮貌的占用病房睡一覺。

但是現在她要回去了。

“我不吃了,”段寒霜掀開被子,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我想回家,你不用跟著我了,明天直接火葬場見,之後你再想跟隨便。”

她還沒有去聯係火葬場的事宜,要在幾天後給爸爸處理後事。

這樣孤獨的事情,宋殷不會允許她一個人去做的。

剛脫下白大褂身前就被一堵牆遮掩住了,連頭頂上的白熾燈都被擋住了光。

“不行!”低沉極具沉穩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喙的擲地有聲,表情也是不容拒絕。

前麵的薄允修剛走,後麵就來了個宋殷,老天這是在跟她開什麼玩笑?

她一個小小的醫生何德何能,能讓兩個大總裁為她做這做那?

段寒霜隻覺得自己不配,他們都很優秀,雖然自己也不差,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強融都是勉強。

段寒霜眼睛紅紅的,抬頭望著他,眼神裏明明滅滅,看的宋殷也摸不準她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下一秒就明白了——

“你很煩,你做這些並不能讓我改變什麼,我不想看到你,請你在我的麵前消失!”

她這是在跟自己惡語相向,想說令人傷心的話把他趕走。

段寒霜袖底的手握成拳,仿佛在進行拳頭和嘴誰更硬。

“你以為你做這些能感動我然後跟你在一起談戀愛嗎?我當初是不是早就表明過我不可能喜歡你!”

是不是真的不會改變,這些宋殷都看在眼裏,這個答案早就顯示出來了。

在天台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自己,在日常相處的時候更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宋殷的心還是狠狠的被撞擊了一下,今天他也算探索到了一個新的領域,心痛。

“收起你自以為是的感動,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的心原來就是鐵做的!我段寒霜就是這麼一個冷漠到徹頭徹尾的人!我爸爸死了我現在還是那麼平靜!我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心!”

“我看見你就排斥,我非常討厭你!我恨不得你去死!”

說完,她的手已經在顫抖個不停,但由於被白大褂擋著,她麵上的神情還好無懈可擊。

宋殷一言不發,緊緊的盯著她的臉。

段寒霜無謂的迎上,片刻後宋殷鬆垮了表情,撇開擋著她的身子,轉身離開。

白熾燈的燈光沒了遮擋傾瀉而下,她有些短暫的不適,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她從未覺得病房的燈光這麼刺眼。

病房徹底回歸平靜,周圍一點嘈雜的聲音都沒有,因為在高樓病房都是隔音玻璃,連遠處的車流聲都聽不到。

段寒霜漸漸鬆開了手,剛挪動腳步才發現腳下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走到沙發旁都覺得用盡了全部力氣。

她跌坐在一旁靠著沙發,閉上眼睛都是今天發生的一切,還有宋殷對她失望的眼神。

仿佛在說,原來我這麼些天做的努力,都是白費。

段寒霜扯了扯嘴角,曲起雙腿,把頭埋進了雙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