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允修眉頭微蹙,伸手摟她的腰往懷裏下壓,用力的好像想要把她揉進骨子裏。
動作溫柔中也透著強烈的暴戾和不容置喙,在薄允修努力想要得到回應卻失敗的時候,手掌掐著她的臉蛋,逼她抬頭。
看著她紅唇的唇,邪惡的扯了扯嘴角:“很不甘?”
段寒霜漆黑的鳳眸中不見一點光亮,宛如萬米深海下被極力壓製住的波濤洶湧,所有情緒皆被壓在下麵。
但女孩的臉上表情無懈可擊,沒有任何的屈服,即使這個動作對她是不利的。
這才是他認識的段寒霜,就算是被踩在腳下,她仍然是有著不服輸的堅毅。
“想要去找他嗎?”
“不想。”
一但問到有關宋殷的問題她就回答,隻要是他的就閉口不答,這個態度太惹火了。
“也行,我們在這舉行婚禮也無所謂,到時候回去再補辦一場。”
段寒霜眉頭倏地抖動一下,情緒激動的怒斥:“別妄想我能嫁給你!我不會允許自己過上悲慘的一生!”
“讓我嫁給你,除非我死!”
薄允修抓著她,禁錮在懷裏,一字一頓:“我就偏偏要娶你,誰都不行,隻有你!”
段寒霜身子都氣的發抖,但卻不能把眼前這個恨之入骨的男人怎麼樣,她的心都要碎成一地了。
順從他一整天,現在終於開始反抗起來,段寒霜像失去控製的精神病人,抓到什麼打什麼,完全沒有章法的胡亂撕扯。
薄允修把她的雙手別在身後,一隻手就能抓的她動彈不了。
段寒霜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頭發也因為掙紮而淩亂,嘴角中還含著一絲,眼神如同受了驚的兔子,急的紅了眼睛。
“薄允修,我們一起死吧。”
她顫抖著薄唇,晶瑩的淚光從眼角滲出,如大顆的珍珠滑落,“我們一起死吧。”
“我下手不會讓你痛苦的,你死了我也跟著死。”
“好不好?”她帶著殷切的急迫:“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這樣我就永遠屬於你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你說好不好?”
她心理承受已經瀕臨崩潰邊緣,隻要薄允修再往前逼她一步,她就能做出比說的還要瘋狂的事。
薄允修搖頭,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窩處,聲音沉緩:“不,我們都會長命百歲的活著……你還要給我生孩子,我們還要闔家團圓,我們會白頭偕老……”
“啊!!”段寒霜歇斯底裏的哭喊,滾燙的淚落在他的手上,像熔岩般灼熱,有些燙。
她想都不能想這些畫麵,來自心底的抵觸,最原始的反抗,“你就是個膽小鬼!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去死!”
薄允修眼底的神情逐漸變了味,眉宇攀上深沉的冷意,雙手緊箍著她的雙肩,怒聲逼問:“你就這麼想死?你以為你死了能改變什麼!”
“我偏不如你意!我就不讓你死!”
他猩紅的雙眼,聲音低沉中帶著暴風雨般的暴戾,讓人心生冷顫。
“嗬……”段寒霜突然低聲笑了出來,陰測測的哼道:“你就是膽小鬼,你不敢……你就是個膽小鬼!才這麼多年連個感情的坎都邁不過去!反倒來折磨我!你不是膽小鬼誰是!”
“薄允修,你不跟我死,你就是膽小鬼!你個孬種!”
“薄允修,你憑什麼!”她用力的捶打著他胸膛,能聽見他低沉的悶哼,她下手並不輕。
“你憑什麼要逼我!我到底欠了你什麼!”
薄允修心底一陣抽疼,手不自覺的顫抖鬆開了她。
段寒霜沒了支撐往旁邊的桌子倒去,跌坐在座椅上,慌亂的抽出了放在水果盤裏的水果刀,放在自己喉嚨上。
薄允修眉頭倏地緊皺,下意識想要阻止,被她叫住:“現在你滿意了?!”
段寒霜悲涼的哭聲響邊每個角落,最後變成了淒厲的嗚咽:“我不欠你什麼,你卻硬生生把我逼到這個地步……”
她是個醫生,但是現在她動了輕賤自己生命的想法。
“我的雙手是來治病救人,可我沒想到今天……我會用這雙手了結自己的生命……”
她忍不住苦笑,手裏的刀也顫抖不停,在白皙的脖頸間,那把銀晃晃的刀格外亮眼,刀刃也在白熾燈下折射出冷光。
“我段寒霜當了一輩子醫生,我經手過的病人數不勝數,我拿到的錦旗也能讓我把牛批吹破天,可我萬萬沒想到,我要拿這雙手,跟你來講條件……”
“何其的悲哀啊……”段寒霜自嘲:“我從孤兒院走出來,就想改變自己的生活軌跡,改變我看不慣的一切。”
“到頭來,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