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容棱一開始就盲目自信,如今有人認同他的觀點,高高在上的都尉大人覺得,眼前這個油嘴滑舌的商賈,似乎也沒那麼討厭。
至少,柳逸眼光不錯。
而另一頭的馬車上,柳蔚抱著兒子突兀的打了個噴嚏。
柳小黎翻了個身,拽著娘親的衣角問:“爹,你是著涼了嗎?”
“沒有。”柳蔚搖頭,想了想,又從包袱裏掏出一瓶驅寒的藥劑,仰頭給喝掉。
說不定真著涼了,畢竟這鬼天氣實在不安分。
……
第二日,柳蔚是特地等到柳逸他們離開了,才出的破廟。
此時的雨已經停了,但地上濕滑,馬車不敢走的太快。
他們一路慢慢吞吞,到了將近傍晚,才進了都城。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
柳蔚本想帶著兒子住客棧,但問了兩家客棧都滿了,這才知道,今年科舉將至,每逢三年這個季節的京都最是熱鬧,到處皆是應試學子,來來往往,摩肩擦踵,有的家境富裕的,早早便差人定下了好的客棧,或是租下了環境不俗的大院,家境貧困的,也是提前從各地出發,確保到的時候還有地方歇腳。
如此下來,柳蔚頓時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容棱陪在她身邊,耐著性子與她又問了兩家,最後眼看天色實在不早了,才道:“我府中摘間獨院給你,可好?”
柳蔚不高興的抿著嘴,之前在路上一起住還好說,這都到京都了,怎麼還要一塊兒住?
她不願意,可柳小黎一聽要住容叔叔府裏,卻開心極了,這一路下來,他對容棱的感情,簡直是質的飛躍。
柳蔚見狀,更不願意了,她兒子按照這個節奏,沒兩天就得被他親爹拐走了,到時候她怎麼辦?
“不用,再找找,京都這般大,我就不信一間空房都尋不到。”柳薇說著,拉著兒子的小手又往前走。
容棱跟上,不鹹不淡的道:“便是還能找到,也是三教九流的地方,不說是否安生,太雜亂的環境對小黎不好。”
柳蔚一頓,猶豫起來。
“還是先生覺得,本王的府邸辱沒了你?”
柳蔚抽抽嘴角,這人硬生生的自稱什麼“本王”,擺譜給誰看?!
柳蔚抿了抿唇,最後又看了眼已經渾濁昏暗的天空,到底還是同意了。
反正大不了今晚就暫且在王府住下,明天再出來找房子。
解決了住的問題,就剩吃的問題了。
小黎自出生這是第一次到京都,看什麼都新鮮,聞到什麼都想吃一吃。
想著這會兒回王府再準備膳食也晚了,不若就在外麵用。
容棱熟門熟路,乘著馬車,三人很快到了京都正街的一品樓,這兒做的京菜,是整個京都最好的。
進了一品樓,裏頭的氣氛熱火朝天,不愧是著名食肆,生意好得不得了。
容棱顯然是常客,他一來,掌櫃立刻親自相迎,一邊迎著,嘴上還不停:“三爺好久沒來了,還當是忘了咱們一品樓了,這幾個月,咱們樓裏可出了不少新菜,三爺要不要嚐嚐?有醉鄉雞,芙蓉卷,翡翠蘿餃,相思糕,對了,新出的雀兒仙還有兩壺,這可是咱們老板親自釀的新酒,每日午市晚市各賣五十壺,過了可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