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手邊放了個精致的葫蘆形狀的鼻煙壺,幹淨纖細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麵,看著下頭舞姬曼妙的舞姿,太子眼眉微挑,對身邊的太監道:“那邊如何了?”
太監靈巧的應了聲:“方才去看了,也正在飲宴,怕是未時二刻前,便能結束。”
“恩。”太子隨口應了聲,黑眸一轉,又瞧著下方推杯換盞的一群男子,有些乏味的以手支著腦袋,漫不經心。
坐在太子身邊的,是個頭戴玉束,文質彬彬,麵容優雅的男子,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太子的嫡親弟弟,五王爺容飛。
容飛端著酒杯,看皇兄一臉無聊,手臂伸過去,推了推他:“皇兄這是怎麼了?不就是不耐煩替母後招待這些人嗎,你起先就尋個說頭推了不就完了,非要攤上,這不是自找的嗎。”
太子斜睨自家親弟一眼:“我若是推了,這邊誰來壓場?”
“我不行嗎?”五王爺一挺胸膛,滿臉笑意。
太子笑了一聲,隨手撚起手邊的杯子,慢慢晃蕩兩下。
五王爺不樂意了:“怎麼?皇兄還看不起弟弟了?得,看不起就算了,那就活該皇兄能者多勞,脫不開身了。”
太子不搭理容飛,眼睛卻看向台下右手邊的第一人,黑眸輕和,靠近五王爺些,問道:“你說你三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五王爺喝了口酒,順著太子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一身玄色衣袍的容棱,膝上抱著個孩子,正為孩子布著菜,還小心的拿著帕子,為那孩子隔著衣服。
“什麼什麼意思?”五王爺不知皇兄想問什麼。
太子瞪他一眼。
五王爺恍悟一下:“皇兄是問他怎的明知今日是要選妃,還帶著私生子前來?”
“你知道什麼?”太子抬了抬眼,問道。
五王爺又為自己倒了杯酒,一邊喝著,一邊說道:“皇兄太看得起弟弟了,三皇兄是個什麼脾性?弟弟與他又不親,哪裏知道他的事,不過這孩子,不就是京裏頭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據說好像是在外地跟人生的?”
“孩子母親不知道,帶回來的時候,就這麼一個,據說三皇兄對其可是分外恩寵,去軍機大營,都帶著,更甚的,便是早上上朝,都讓人帶著那孩子在大殿外頭的等呢。最令人驚異的是,父皇好像還對其沒有半點意見,想來一個堂堂皇子,這樣嬌慣一個庶子,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
太子“嘖”了一聲:“你說這些廢話做什麼,父皇對他諸多寬厚,這皇城又是他鎮格門親守,他帶誰入宮,都是自由,我是要問,那今個兒是什麼意思?”
五王爺更不懂了:“什麼什麼意思,皇兄您倒是問明白些。”
“他到底,是不是想要納妃。”
五王爺“哦”了一聲,放下酒杯,端詳著臉看了容棱好一會兒,才認真的點點頭,轉頭說:“我不知道。”
太子眼睛頓時眯起來。
五王爺忙又道:“皇兄與三皇兄平日不是挺親厚的?他的心思,您還不知道?”
太子一滯,最後索性擺擺手,不提了。
五王爺卻好奇了:“怎麼?皇兄已經問過了?三皇兄不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