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是苦肉計,太子當初既然答應助他一臂之力,太子便已經被拖下水了,再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所以太子肯定會保護容矜東,隻是這種保護太過危險,所以太子隻能用此等下下策?
容飛覺得自己想的是對的,他是相信太子的,畢竟是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但他卻又不忍容矜東受苦。
或者,有其他辦法,有另一種一舉兩得的辦法?
瞧著那兩個笑得開懷的孩子,容飛沉下眸,思忖著,自己或許還是得求一求容棱。
如今的皇家,涇渭分明,容棱,容溯,都是能與太子有一爭之力的角色,容溯個性偏激,較為陰險,不能信任。
但是容棱,指不定可以信任一二。
這麼想著,容飛便有些後悔,自己方才,怎麼就要說那些有威脅之意的話?柳蔚是誰,柳先生是誰,關自己何事,操這個心做什麼?
這種環境下,能保住自己,保住雪枝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容飛想明白這些,再看柳小黎時,視線便不同了。
“這種螞蟻叫火螞蟻。”柳小黎指著一群通體呈現暗紅色的螞蟻,說道:“這種火螞蟻可以入藥,可以治療風濕,關節炎等身體疾病。”
容矜東眨了眨眼,撥弄著那小螞蟻,不解的問:“風濕是什麼?”
“就是骨頭裏有風。”
“啊?”容矜東聽不懂了。
柳小黎抓抓頭,又想了想,找了個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釋:“我爹說,就是年輕的時候,沒有料理好說身體,膝蓋,手肘等關節處,落下了病根,或者沐浴後不擦幹淨,關節裏入了風,著了涼。那老了,就會落下病根,就叫風濕。”
容矜東聽著,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膝蓋,隨後小臉開始皺起來:“那我肯定有風濕了。”
“你沐浴後沒擦幹淨?”
容矜東搖搖頭:“我經常被母親罰站,有時候下雨了,也要罰夠兩個時辰,所以淋了很多雨,而且李嬤嬤不會讓我擦幹淨,李嬤嬤說要讓我長記性,要凍我一個晚上。”
容飛此時剛好走過來,聽到這一句,腳步猛地一頓。
柳小黎驚訝極了:“你母親為什麼要罰你淋雨?你做錯了事嗎?”
容矜東慢慢的點點頭:“做錯了很多事。”
“什麼事?”小黎說道:“我要是背不出書,或者弄壞我爹的珍貴藥材,我爹也會罰我,但不會罰我淋雨,會打我手心,還有屁股,可疼了,不過我隻要叫的大聲一點,我爹就不敢打了,晚上還會做我喜歡吃的東西,半夜我爬上了床抱著她睡,她也不會踹我走。”
容矜東鼓著嘴說:“你爹對你真好。”
“是啊,我爹是最好的。”得意洋洋的炫耀完,小黎似乎才想起自己太得瑟了,忙問道:“那你做錯了什麼?”
“有一次是把柴火打濕了。”
“柴火?”柳小黎抓抓頭:“柴火打濕了,曬幹就好了啊。”
容矜東搖頭:“我母親說,養我這麼大,連柴火都搬不動,要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