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裴垂眸。
關係到人家兄弟之間的事,柳蔚也不想參與太多。
柳蔚將脈枕拿出來,示意嚴裴,伸出手。
把脈把到一半的時候,外頭然子來報,說於文公子過來了。
嚴裴抬了抬眸,就看到外麵,於文堯已經走了進來。
“今日好些了嗎?”於文堯手持折扇,搖頭晃腦的進來,進來後也不認生,直挺挺的就坐到柳蔚旁邊的位置,笑眯眯的看著兩人。
嚴裴瞥了於文堯一眼:“你怎的又過來了。”
於文堯將折扇合了起來,麵露委屈:“這是什麼話,我好心來探你,你怎的像是不歡迎似的?”
嚴裴心說,本公子就是不歡迎!
從柳先生第一日過來,被於文堯撞上後,之後兩天,於文堯每日定時定點的必過來。
嚴裴和於文堯關係好,但也沒到天天見麵的地步,頂多就是三五日於文堯過來晃蕩一圈兒,帶點外頭的小吃,說點外頭的閑話,陪嚴裴兩個時辰便是。
可這三日,於文堯每日都來不說,呆還呆得很久,柳先生不走,於文堯也不走。
便在昨日,於文堯還死皮賴臉的留下來吃了晚膳,本來都沒準備要留客用膳,菜都沒做幾樣,最後還得加緊的給於文堯趕出兩個新鮮熱菜,於文堯還臉大的吃了兩碗飯。
嚴裴有些頭疼,扶著額角,用素白病態的手指輕揉了揉。
於文堯卻緊盯著柳蔚,支著腦袋,看著柳蔚問:“先生,阿裴的身子,可好些了?”
柳蔚理都不理於文堯。
於文堯繼續問道:“可好些了?”
柳蔚沉默。
“可好些了?”
柳蔚:“……”
“可好些了?”
柳蔚:“……”
“好……”
“好些了。”嚴裴受不了了,惟怕於文堯念叨個沒完,忙打斷他。
於文堯得到了答案卻不滿意,瞪嚴裴一眼,道:“你身子好不好,你自己哪裏知道,當然得問大夫。先生,阿裴的身子可好些了?”
嚴裴頭疼得更厲害了。
柳蔚知道於文堯這麼討嫌是為什麼。
這人有點毛病,大概是因為不用繼承家業的問題,父母也未逼其入朝為官,所以這人便整日就跟個浪蕩公子似的,今日招招這家的貓,明日逗逗那家的狗,成天無事生非,吃喝玩樂。
這人這會兒纏著柳蔚,無非就是柳家大小姐便是柳先生的這個事實,讓他於文公子找到新樂子了!
柳蔚不理於文堯,這種人,就跟狗似的,你越跟他玩,他越起勁,你不理他,比什麼都管用。
可柳蔚大意了。
柳蔚覺得正常人被接連無視,總會有點羞恥心的,但於文堯顯然沒有。
或許是,於文堯這些年早被嚴裴無視慣了,皮也變得糙了,所以哪怕柳蔚連續半個時辰看都不看於文堯一眼,於文堯也能自得其樂的自言自語半個時辰。
但柳蔚也不會這麼容易認輸,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最難熬的,反倒成了嚴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