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古代有少管所,柳蔚會毫不猶豫的檢舉他,但是這裏沒有,這裏的刑罰,對未成年人,甚至失足兒童的保護太少了,一旦黃臨被捕,等待他的就是秋後問斬。
不過殺人償命,這也是天經地義。
但柳蔚始終覺得,讓一個孩子去動手殺一個大人,還是自己的養父,若非致命的仇恨,誰能做得出?
所以,柳蔚想給他一次機會。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你的父親?”柳蔚放柔了聲音,輕輕的問。
黃臨瞪著眼睛看著柳蔚,緊咬著牙,不置一詞。
柳蔚冷目:“怎麼?現在想起防備我了?敢做不敢當?”
這是激將法!
對固執的人與孩子,最好用。
果然,黃臨立刻反駁:“我敢做就敢當,我就是殺了他!怎麼樣?”
柳蔚滿意的笑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想殺就殺!”
柳蔚皺皺眉:“你若不肯老實交代,我便隻能送你進牢房,讓那些琳琅滿目的酷刑,來好好的問你。”
“隨便你。”黃臨硬著一張臉,冷酷的道。
雖然黃臨說得很硬氣,可柳蔚還是看出了他的害怕,小臉白的沒有顏色,嘴唇也緊緊咬著,還有眼神,徘徊著,始終不肯著落。
畢竟是個孩子。
柳蔚突然覺得,自己這麼欺負一個孩子,有點過意不去。
這麼想著,柳蔚便換了語氣:“你告訴我理由,作為交換條件,我保下你。”
黃臨一臉不信。
柳蔚思忖一下,問道:“是想為你娘親報仇?”
黃臨眼神一變,倏地瞪起眼。
“好的,看來就是為了你娘。”果然好好問不行,還是隻能這樣問。
柳蔚歎了口氣,繼續道:“你是何時知道你母親另有其人的?知道很久了?最近?好的,最近。”
“你到底是什麼人?”黃臨跳下椅子,總覺得這人的眼神像是能將他看透一般。
他很不安,加上此人方才已經猜中兩條,這讓他本能的抗拒再與此人眼神接觸。
可是人的行為,不光是眼神泄露,肢體上,泄露的更多!
因此,柳蔚繼續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自己查出的?別人告訴你的?好的,是別人告訴你的。”
“我要離開!”黃臨埋著頭,直接就往外麵走。
柳蔚動都沒動,容棱卻揚了揚手,一股勁風襲來,將那脆弱的孩子吹到在地。
黃臨撲通一聲跌坐地上,懵然的看著他們,不知道方才那股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風,究竟是什麼妖風。
柳蔚不滿的看了容棱一眼:“下手太重。”
容棱冷聲道:“他是凶手。”
柳蔚強調:“他是個孩子。”
容棱瞧著柳蔚,到底是說:“心軟。”
柳蔚噎了一下,沒說什麼,走上前,將黃臨給拉起來。
黃臨一起來,就甩開柳蔚的手,後退幾步,警惕的看著柳蔚。
柳蔚皺眉:“叔叔已經怪我心軟了,小家夥,你就不能給我點麵子?”
黃臨看看柳蔚,視線一轉,又看向容棱,抿著小嘴,眸光在兩個大人之間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