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這身子再折騰幾日,隻怕就不能好了,隻是柳逸眼下身處逆境,出獄都要靠著金南芸,實在是不敢在這種關頭,還為遊姑娘說好話,到底,金南芸肚子裏那個孩子,也是遊氏……
但是眼下金南芸自己開口了,柳逸便順勢而下。
其實,就金氏和遊姑娘相比起來,他更喜歡的,反倒是遊姑娘,這個不圖名分,不爭名奪利,不貪圖富貴金銀的女子,宛若他的眼中肉,朱砂痣,剛好卡在心頭上。
若不是顧忌金家在江南勢力太大,不好得罪,就這些年金南芸的作為,他早已可將遊姑娘收作平妻!
是的,他不將遊姑娘納為妾室,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曾允諾過遊姑娘,有朝一日,定要娶遊姑娘為妻。
若是妾室的話,主母不死,也就是金南芸不死,那遊姑娘終身也成不了正妻。
所以,柳逸寧願不納遊姑娘,也不願遊姑娘一開始,便低人一等。
他用心良苦,而遊姑娘也乖順可人,從不催促。
隻是在金南芸懷孕時,使了點小性子,這樣的女子,如此溫婉,如此體貼,如何能讓他不愛?
遊姑娘連著幾日蹉跎,身子是當真不好了,用手抓緊鐵鏽的欄杆,可到底力道不足,腿上一軟,便險些跌倒。
柳逸急忙將遊姑娘拖住,抱在懷裏,小心的護著。
兩人的互動,讓浮生看得怒目橫瞪!
浮生正想說些什麼,金南芸卻道:“遊妹妹這身子,可還能自個兒走?”
浮生皺起眉,且不說夫人本是擔了小黎的麵子,才能進入這地牢,根本沒有放人的權利;就說這兩個奸夫淫婦,就該讓他們多吃點苦頭!
即便有法子,也不要這麼快救他們出去才是。
浮生心裏這般想著,就開口道:“夫人,我們……”
“閉嘴。”金南芸打斷浮生的話,隻看著遊姑娘,等待遊姑娘的回答。
遊姑娘一聽可以離開,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金南芸問道:“行走沒有什麼不便?”
“沒有……”遊姑娘啞著聲音道。
金南芸點點頭,而後又看向柳逸:“那就勞煩相公在此處多呆幾日了,遊妹妹先隨我離開吧。”
“什麼?”柳逸聞言,聲音都變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金南芸,反複問道:“你說什麼?”
金南芸一臉的無辜:“我今日本是來接相公出去的,可求了衙門好些時候,說破了嘴皮子,還打點了不少,才好歹為相公洗脫嫌疑,救你出去。可到底此時凶手還未抓獲,案子也未破,我們家,總是要留個人在牢裏應付。”
“我原本是想,就委屈遊妹妹了,可妹妹眼下卻病著,相公又寧願自個兒多吃些苦,也要讓妹妹先行出去治病。既然相公已有了決定,那妾身也隻得遵從,因此便委屈相公在牢裏多呆些時候,我昨日聽他們說,不出一個月,定能抓捕凶手歸案,也就二三十天而已,相公是男子漢,定是可以熬過去的。”
金南芸說的大仁大義,眼睛一轉,看向遊姑娘:“妹妹稍等,我去托關係與衙門裏做主的大人說道說道,這就放妹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