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有些淩亂,袖尾上也有明顯的皺褶,甚至脖子那兒,還露出了一截,不過被那纖細先生及時拉住,沒有漏風。
車夫很納悶,這先生是之前在車裏睡覺睡滾了?怎的身上這般亂,頭發還都起岔了!
再看斯文先生後麵下來的那位大人,就正常多了,衣服整整齊齊的,腰間的佩劍也筆挺筆挺的,甚至臉上表情,威嚴中帶著一絲愉悅,也在正常人範疇。
車夫胡思亂想著,那位威嚴的大人,已經丟給他一兩碎銀子車錢。
車夫樂滋滋的,這賞錢,也不枉費他今日不拉貨,受客棧掌櫃之拖,專門來拉人。
而車夫樂嗬,柳蔚卻憋悶,明知道是外人在拉車,這男人還敢這樣聲張。
之前在車內,這男人不依不饒的,害得她幾次險些叫出聲,尤其是這男人似乎發現她的弱點是脖子,他就專往她脖子那兒亂來。
等結束時,明明衣服都沒脫,她卻狼狽的好像做完了整套事,衣衫不整的摸樣,更是讓她又氣又怒。
可那男人反倒心情好了,看到他麵無表情之下,那微勾起的唇角,柳蔚就磨牙。
因為追查神秘人之事,容棱帶來的人,都分散撒出去。
平日伺候的人,自然空了。
容棱和柳蔚都不是講究之人,便隨便招了客棧的工,出門時,拉車總是要有,可就因為不是自己人,柳蔚連叫都不敢叫。
這要是自己人在,容棱還不會這般過分,畢竟都尉身份擺著。
換一個萬事都不懂的外人,容棱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柳蔚想到這兒,堅定的決定,一會兒回去時,一定要走路,不坐車,再不然騎馬,反正不坐車!
在下車,到黃府大門的一段路上,柳蔚快速的整理衣冠,等到敲響黃府大門,門房出來開門時,看到的,就是彬彬有禮的一位白衣先生,與另一位一身鐵骨,剛硬冷酷的男子。
門房敬業的問了身份,柳蔚說求見黃夫人,門房看他們一會兒,便道:“兩位稍後,小的這就是去通報。”
等到門房再回來,看兩人的表情,卻非常難看,張口就道:“我家夫人身子不適,大夫說了,不宜見客,兩位若有何事,小的可代為轉托,若無事,就請回,過些日子再來吧。”
前前後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翻臉比翻書還快。
柳蔚稍稍怔忪,還沒來得及說話,門房身後先走來一人:“虎子,怎的跟客人說話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來的是門房領頭,見下頭之人竟敢輕慢貴客,忙嗬斥起來。
那叫虎子的門房卻回過頭,拉著頭頭到一邊,小聲嘀咕兩句。
等他說完,那頭頭看柳蔚與容棱的目光也登時一變,上來就道:“我家夫人病了,不見客,二位大人請回。”
大人?
柳蔚不需猜,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這黃夫人多半以為他們是來帶黃臨走的,所以來了這套。
柳蔚道:“在下尋黃夫人,為的乃是私事,與衙門之事,絕無半點幹係,勞煩二位再跑一趟,問問黃夫人,還願不願見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