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臨房間出來,外麵,黃茹立刻站起來,迎上前,如母雞護著小雞一般,將黃臨拉到身後。
柳蔚沒有什麼表情,隻看了看左右,沒再看到那奶娘,才對黃茹道了句:“告辭。”
等柳蔚與容棱離開,確定他們這次是真的走了,黃茹才看向黃臨,忍不住教訓道:“往後不得這般任性,眼下府裏還有兩名衙役,你更要當心才是。”
黃臨望著母親,沉默著點點頭,停頓一下,又將懷中的藥方拿出來,將柳蔚方才說的話轉達一遍。
聽到孩子,懷孕這等字眼時,黃茹臉上燙了一下,這些話被其他人說還沒什麼,但被自己的兒子說,卻平白讓人不自在。
等到黃茹聽完所有,再看手上的藥方時,臉上已經多了幾分訝然。
那位柳大人,莫非還真是個懂醫的?
不過她現在吃的藥,是那位高人留下來的,難道,真如這位柳大人所言,那藥隻是治標不治本?
可是那高人明明說……
對了,那也不能算什麼高人了,將他黃家構陷到如斯地步,先讓自己挖湖心亭,又在自己兒子耳邊嚼舌頭根,說那些話。
那高人,居心叵測,實在用心不良。
這樣的人給的藥,能確保是好的嗎?
想到這裏,黃茹眼中略過一絲寒意,再看著手上的這個藥方,便多了一分計較。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機,再去見見那位柳大人,還有奶娘……哼,吃裏扒外的東西!
眼下府內不肅,待她找到了證據,正好,借著奶娘,殺雞儆猴給某些人看看,讓某些蠢蠢欲動的人知道,這黃府,眼下到底是誰做主!
柳蔚和容棱從黃府離開,出來時,柳蔚沒上馬車,而是走入了大街。
容棱眼皮動了一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邪笑。
柳蔚故意無視他那抹邪笑,轉移話題道:“方才你說回京就辦,你真的會向上頭請命,修改律法,加入未成年法?”
“有何不可。”容棱語氣平平。
柳蔚看他這自信滿滿的樣子,不懂:“你確定,那位皇上會接納?”
“為何不會?”容棱反問她。
柳蔚愣了一下,撇嘴:“你高興就好。”
容棱看著她,道:“修改律法雖是大事,但也並非不可,實則,朝中想動律法之人,也並非沒有。”
咦,這句話就有些深意了。
柳蔚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一個國家的律法,就是這個國家的遊戲法則,而有些人,能利用法則,玩弄遊戲,有些人卻想修改法則,迎合自己。
修改律法,肯定會讓某些人蠢蠢欲動,但就是有這些蠢蠢欲動之人的支持,律法修改,反倒成了順理成章之事。
想通這點,再看容棱這般淡定,柳蔚就想,果然不愧是鎮格門都尉,想事深遠,多謀善斷。
隻是,如果脾氣能再好一些,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