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醒來。
但柳蔚並不打算透露容溯與容棱的關係。
容棱也並未與容溯說過一句話,而命在別人手上,容溯也很識時務的,沒有胡言亂語。
外頭的天,此刻已經黑透了。
大家準備今晚睡在這裏,便得有一番安排。
首先,這間木屋隻有一間,裏頭也隻有一張床。
睡床的,肯定就是傷患。
所以,容溯和小寶被安排睡床。
堂堂七王爺,何時與個粗鄙船工同床共枕過?
但是人在屋簷下,這位手腳還都不利索的,也隻能沉默的同意。
小寶卻很拘束,睡得很靠外麵,盡量不要碰到這位看起來很危險的玉麵貴公子。
兩人睡床,其他人,便隻能打地鋪。
期間,那婦人死活不願意與一群男人一塊兒睡,便要求自己去船上睡。
船家告訴婦人,船上沒有火,很冷。
婦人也不在乎,非要走。
最後就是船家與三名船工,容棱、柳蔚、小黎、大妞小妞、商人、孤僻船客一起睡。
大家圍著火堆零散的分開。
柳蔚與容棱睡在一起,小黎睡在娘親和容叔叔中間,大妞小妞挨著柳蔚身邊,兩姐妹合睡一個棉被。
商人和船家與船工們睡在一起。
而那孤僻船客,一個人孤僻的睡在另一頭,將孤僻進行到底!
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閉上眼,外頭的雨聲成了今夜最後的節奏。
而與此同時,無人知曉,不遠處的海岸線上,一艘兩層高的大船,正急速的往這邊行駛過來。
那艘船在一個時辰後停靠在碼頭邊,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船頭,看了看下頭那艘小船,眯起眼眸,問道:“來了救援?”
黑衣男子身後,一名蒙著麵罩的男子道:“不可能,李君等人帶來的救援,被引到了惠州,沒人知曉容溯在這座孤島。”
黑衣男子目光冷厲:“現在有人知曉了。”
蒙麵男子垂頭,拱起手:“是,暗影明白!”
暗影話音一路,黑色身影便在空中劃過一道,他落在那艘小船的甲板上,走進船內……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出來,沉著臉回稟:“裏頭隻有一個女人。”
黑衣男子眉頭微蹙:“隻有一人?”
“是。”
黑衣男子沉吟一下,道:“殺了。”
“遵命!”蒙麵男子領命,一邊往小船走,一邊在手指上,套上一枚帶著勾刃的銀色指套。
進入小船,沒過一會兒,等他再出來時,手上指套,正在滴血。
血融進漆黑的土地裏,一眨眼,便不見了。
黑衣男子看著前方還亮著光線的木屋,眉目始終淡冷著。
蒙麵男子隨著黑衣男子的視線看去,問道:“要殺嗎?”
黑衣男子看他一眼。
蒙麵男子懂了:“是!”
暗影應下一聲,身形一起,便駕著輕功,朝那頭飛去!
蒙麵男子穩穩的落在木屋頂上,不顧頭上不斷落下的雨水,他將耳朵貼著房簷,傾聽著。
十人以上。
聽出了裏麵的呼吸聲,蒙麵男子有了大概的估測,這才跳下房頂,打算破門而入。
隻是十數人,哪怕全是黑梅衛,也沒甚了不起。
可就在他手碰到門扉的前一刻,門開了。
蒙麵男子眼神動了一下,就看到門板打開,裏頭,一個頂著一頭亂發,個頭矮小,豆丁一樣的小男孩,抓著頭發,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