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陷入沉思。
而衙役們,也按照人數,點算清楚後,問船家:“你們一艘船的人,都到齊了?”
船家看了一圈兒,道:“還有一位客人。”
衙役問:“還有一個誰?”
船家回道:“回大人,那位客人不喜與我們過多接觸,平日都是獨來獨往,我們也不曉得他的身份,下了船後,便各奔東西,也不知個姓名來曆,這……咱們也找不到他。”
“找不到?”衙役挑了挑眉:“前日詢查證供時,他可在場?”
船家搖頭:“沒……”
“昨日那人不在?”衙役一愣。
船家尷尬的道:“前日那位大人說……說,隻是死了個鴇子,不算什麼大事,犯不著……每個人……都要見一見……”
衙役的臉沉下來!
船家不敢多說,忙垂著頭,退到一邊。
事情到了這裏,就變得有點麻煩了。
前日不是這個衙役當班,說死了個老鴇不算什麼的,應該是衙役們另一隊的兄弟。
而船到了碼頭,客人分道揚鑣,隔了兩天想要再去找齊,的確也很有難度。
衙役思索一下,最後也隻能道:“先問問你們。”
衙役說著,看向容棱等人:“你們來到古庸府,是做什麼的?”
同行人中死了一個,哪怕仵作判定為自盡,但手續上,也要把文書做全,因此要詢問其他人的來曆,姓名,身份,這樣也好排除他們與死者的關係。
等到最後都巡查完畢,此案再呈給關新府那邊,那邊也好挑不出一個錯來。
小地方的人,就是不敢跟大地方的人鬥,沒辦法,誰讓他們窮鄉僻壤,沒人家有實力和後台。
冷不丁的被幾個衙役用如此高高在上的態度質問,容溯的俊臉立刻冷了下來!
容溯眯起眸子,沉默不語的坐在遠處,可視線,卻像淬樂毒似的那般尖銳。
衙役被容溯這銳利眼神弄得莫名其妙,愣了一下,便板起麵容來:“你瞪什麼瞪?!”
容溯皺起眉,剛要出聲,就聽容棱平靜的道:“此人眼睛一直都有毛病,莫怪。”
容溯猛地看向容棱!
容棱已經淡然的對衙役道:“我們是來遊玩。”
衙役冷瞥了容溯一眼,最後看向容棱:“來這裏遊玩?古庸府有什麼可遊玩的?”
“古庸府怎麼會沒有地方遊玩,大人說笑。”柳蔚笑支著下顎,慵懶的望著那衙役,道:“古庸府位於青雲國東北與正北的交界處,這裏不如正北境地,一入冬便是冰天雪地,也不如正東方,到現在還悶熱潮濕,更不如正南方,常年細語不斷,擾人清淨,古庸府地理位置極佳,冬日賞雪,夏日賞花,氣候合宜,偏又位置偏僻,人數不多,清淨自然,這樣的環境,最是山清水秀,別有風味。”
“來過古庸府的外鄉人,誰不說這裏好,咱們都是京都人,這個天氣,在京都凍得隻敢窩在有地爐的屋子不出來,到了這古庸府,卻是到處山明水秀,鳥語花香,哪怕再冷的天,也隻是時不時幾朵雪花,飄到人心坎兒裏去,這些天氣原因暫且不說,再說其他,比如兩月一次的花燈會,古庸府獨有的歌舞技藝,地道的古庸名菜,這麼些好東西,來此遊玩,難道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