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小衙役便悶頭應下,打算一會兒回去,就這麼回上頭。
與柳蔚又說了一炷香的功夫,胡哥在小的們的催促下,不得不先回衙門。
在臨走前,他還特地叮囑客棧的掌櫃,千萬不要怠慢了他的柳兄弟!
客棧掌櫃哪裏敢,當即一疊聲的應下!
衙役走了後,船家與四名船工也跟著走了。
船家船工之前裝了一船的客人,臨時被衙門扣下,交代都來不及一句,他們還得去將船錢退給客人。
等到人都走了,周圍安靜下來,柳蔚臉上的笑意也散了。
她沉著臉,垂眸思索起來。
“不成想,柳先生倒是八麵玲瓏。”這時,容溯不陰不陽的聲音,灌入所有人耳廓。
柳蔚看過去一眼,笑了一下:“難不成像七公子一樣,與人怒目而視。七公子可知道,地方府衙,衙役也是有權抓人的,隻要你來曆不明,身世不清,就能將你扣起來,還是七公子打算公開身份?”
公開身份自然不可,容溯現在身懷兵符,又死裏逃生,隱藏還來不及,如何敢公開。
若是招惹上什麼不該招惹的人,反而惹火燒身。
可容溯不願看柳蔚的臉色,便沉著眸道:“不公開,也總能編造個身份。”
“編造出來的,又如何萬無一失?況且,我說的也不見得是假的,我的確是來遊玩的。”柳蔚說完,輕飄飄的起身,上了二樓。
看著柳蔚若無其事的背影,容溯恨得直咬牙。
此人當真,越來越不將他堂堂當朝七王爺放在眼裏了!
容棱看柳蔚走了,他便也沒心思與容溯繼續坐在一起,索性也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將小懶蟲小黎挖起來。
小孩子要早起,早膳也要準時吃,不然會長不高。
兩人都走了,大廳頓時隻剩容溯一人。
容溯涼薄的視線,微微向上,看著二樓的方向時,不覺深思起來。
其實,容溯也一直在猜測,容棱與那柳先生,為何會前來古庸府?
鎮格門俗務纏身,容棱究竟是為了什麼,會撇下鎮格門一切,拋下一品大員,當朝王爺的身份,而跑到這窮鄉僻壤的偏北州府來?
剛開始,他以為這是個計,這兩人分明是來對付他的。
後來,發現並不是。
他也不囉嗦,便索性表明真相,換得二人庇護。
至少,他不會讓自己孑然一身的流落在外,每日擔驚受怕,唯恐性命之憂。
可是如此一來,問題又有了,容棱柳先生究竟來古庸府做什麼?
今日這柳先生說是遊玩,還說了一大堆古庸府的優點,將那衙役唬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這位柳先生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隻是胡言亂語,蒙混過關?
容溯不確定,但容溯卻知道,容棱與柳先生這兩人之間,定是還存在什麼秘密。